就全靠这两块砖了;第二个也只有一半,却是只有左边手脚,再往上看,刘岩胃部一阵抽搐,这人的脑袋竟从头顶到右耳也被削去了一半,活像个瘪了的气囊,瘪下去的头颅腐烂不堪,几只苍蝇绕在上面飞来飞去;第三个人则是在一只筐里,双手双脚都没有,身子光秃秃地像是一棵被种在了筐里的大萝卜。面对这样三个人,车夫的鞭子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只得勒住了马。
老何皱着眉头:“这些人倒还有些手段,如今只有花钱买路了。”说罢,跳下车,对着乞丐们喊话:“你们哪一位可以说话,能否出来谈谈?”
乞丐当中有人说道:“没什么可谈的,你们打了人,把钱财和吃的都留下才能走。”乞丐们尽皆附和:“对,把钱财和吃的都留下。”“留下!留下!……”上百号人齐声大喊,端的有些气势。
老何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银子,给大伙儿买点口粮,怎样?多的在下也拿不出来了。”
又有人说道:“你一个人二十两,那打人的得一百两才行。”“一百两!一百两!……”
车夫跳下车来,大声道:“我一条贱命哪值一百两,刚才打到了哪位,尽管双倍打还回来就是了。”将马鞭递出。刘岩暗暗心折:“这车夫倒颇有豪气。”他见两人都下了车,便也跟下来。
哪知乞丐们并不领情:“你皮糙肉厚的挨几下无妨,我们却是皮包骨,经不起打,岂是打你几下就算数的?”刘岩虽没看到说话的人,似乎几次说话似都是同一个人的声音,不禁心中一动:莫非这人是他们的头子?
老何见对方摆明了要大敲一笔才肯罢休的,只得说道:“现如今哪个出门远行会带那么多现银在身上?这样吧,五十两,这是尽我所有了,不信大可来搜一搜。”
乞丐那方静了一下,大约在商量,稍顷,先前那人又道:“那就留下马车,你们就可以走了。”
老何不禁色变,几十两银子对他也不算伤筋动骨,可这马车却是袁家给各位管事配发的,若是丢了如何向东家交待?
刘岩见他们得寸进尺,也是气忿不已:这些人果真是不值得同情的。不由怒道:“你们这不成了拦路打截?就不怕被官府给拿了治罪?”
那人似乎胸有成竹:“这位朋友说笑了,你们打人在先,自然要赔点医药费,就算到官府去,理也在我们这边。”
车夫在一旁轻声道:“官府才懒得管这些刁民,只要他们不到城里闹事,仅向路人刮点油水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刘岩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下略懂些医术,愿为被打伤的朋友看一看,如果侥幸医好,就请各位收了五十两,放我们马车通行如何?”
“不行!”那头子断然拒绝,正要说什么,一人却冲出来跪到刘岩身前:“你是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刘岩一看,正是刚才把自己干粮给了她的那个女子,她手中抱着的婴儿一直沉睡不醒,原来是病了。那头子喝道:“余二嫂子,快回来!莫被这厮骗了,他才多大年纪,怎会医病?”那余二嫂哪里肯,只是跪着不起。
刘岩扶起余二嫂,翻开孩子的眼睑,看看舌苔,又号起了脉,他这一动,那孩子就哭了起来,咳嗽了几声,余二嫂便用脸颊贴着孩子小脸蛋柔声哄着,孩子才安静下来。
周围的人见刘岩诊病的动作倒也似模似样,都围了上来,半晌,才见刘岩松了口气:“余二嫂,你儿子只是受了风寒,染了肺炎之症,我那包袱里本有几味药合用,只是刚才许多人一拥而上被挤掉了。”
余二嫂脸上一红,转身挤回到人群当中,半晌,提了个散开的包袱折回来,刘岩接过一看便是苦笑,这不正是自己那个包袱吗?看样子恐怕已被翻了好几遍,值钱的都没了,只剩下这些不起眼的草药,他也不多说什么,选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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