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卖烧饼的既报不了国,又救不了别人,他们的人生意义又在哪里?’,老师回答‘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再问‘何谓苦难之人?”,老师则说‘穷困之苦,饥寒之苦,纵情于声色名利、欲壑难填之苦,皆是苦难之人。’,你又追问他‘那为何不见有钱人来帮助那卖臭豆腐的穷人?而这些人白天卖臭豆腐赚足了钱,晚上却去行贪淫恋色、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事?’,他就气得拍着桌子喊着‘荒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们在后面偷偷笑个半死。”说到往事,袁峰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顾路人为之侧目,刘岩只得感叹交友不慎,几乎每次相见这位好友都要拿他这些“高论”来调笑一番。
止住了笑声,袁峰又叹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当初不该过早离开私塾,那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面对各种病患了。”
感受到朋友的关切之意,刘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笑了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学堂里吧?早晚得到世道上来厮混,”笑容中不乏苦涩,他顿了顿,又道:“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袁峰笑起来:“和你聊得差点忘了正事,知道么?我们这一班同学要结业了。”
刘岩道:“哦,这么快?”当时九州国各地的私塾都是九年的学制,九年期满就可以参加县试,通过者就可在各州府参加州试,州试通过就可以去金陵参加殿试了。而刘岩只中途插班进去学了三年未满就退学了,主要原因是他对于致仕不感兴趣,而父亲也认为跟着他学习医术,将来继承药铺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袁峰继续说道:“三天后全院同学在我家举办结业聚会,这是最后一次聚会,你可不能不来。”
刘岩笑道:“你们那是结业聚会,我这中途辍学的就不去了吧?名不正言不顺的,没的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袁峰佯怒道:“说的什么话,大家特意要我来请你的,你可别拥兵自重哦?况且这一次相聚之后就要各奔前程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相见之期。”说着,感慨地拍拍刘岩的肩膀。
刘岩知道邀自己参加这个结业聚会多半还是袁峰个人的主意,毕竟当年在私塾里他和其他同学来往不多,何况又是多年未见,还能记起有他刘岩这么个人的同学恐怕都是屈指可数。但他不忍拂了袁峰一番好意,便答应下来:“好吧,去就是了。”
袁峰大喜:“那就说定了,不可反悔!——对了,知不知道我家在哪?”
刘岩取笑:“在武济城有不知道官府在哪儿的人,恐怕还没有不知道袁府的吧?”
“敢笑话我!”袁峰笑着给了刘岩肩膀一拳,忽然又想到什么,面色古怪地说:“对了,我是不是该提前恭喜你啊?”
刘岩不解:“什么意思?我何喜之有?”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儿跟我装模作样?”袁峰认真地看了刘岩一会儿,觉得他不似作伪,便笑道:“你可知刚才那大婶在你家药铺做什么?”
“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到药铺还能是来买鱼丸不成?……”看到袁峰含笑摇头,刘岩回想一下,也想起那位大婶问诊的时间颇长,当时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或许父亲和那大婶在商量什么事吧,迟疑道:“不是?那是……你又会知道些什么?”
袁峰得意洋洋:“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看到了桌上有一张……”说到最后,故意拖长了声音。
“一张什么?”
“庚贴。”
刘岩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皱眉道:“你没看错?”
袁峰摇头晃脑道:“也许不无可能吧。”
这话刘岩听得耳熟,才想起刚才自己说过这话,现在又被袁峰还回来。但眼下倒没功夫和他计较这个,他努力回忆着近来父亲有没有和他提过“说亲”这个话题。唉,说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