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倒戈

    “相传在明洪武年间，一个落魄书生名落孙山，寄情于山水之间，游历于此。见一龙腾飞于涧中，惊鸟无数。仿汉而著《惊龙赋》。名满京城，后平步青云，位极人臣。”导游小姐姐动人的声音似乎并不能吸引到肃清穆。

    “所以每年6月份这里也聚集了很多学生，想在中考或高考之中，脱颖而出。惊龙涧象征着人们美好的愿望…”

    肃清穆耸了耸肩，虽然他寻龙点穴样样精通，但路痴本质使他不得不报了个旅行团。

    “跟团游我总不可能找不到惊龙涧吧？”肃清穆嘟囔道。

    现在12月份，旅游淡季，“惊龙涧三日游”也不过只要几百块钱。等到五六月份，什么中考祈福、高考祈福的人一多，这三日游的价格可都要涨到两千块钱左右了。

    遍地的宣传单，什么“中考状元是怎样炼成的？”、“惊龙涧祈福——高考状元的奇迹！”诸如此类的轮番轰炸，为了求个心安理得，家长们不得不掏出钱包。听说惊龙山的山顶还有一座惊龙寺，前几年才建好的，负责让人们焚香礼佛，顺便乖乖地掏出香火钱。

    《说文解字》云：“涧，山夹水也。”而惊龙涧就位于惊龙山和小惊龙山之间，即使现在已是大雪节气以后，山中仍是一片翠绿，苍天古树的根系如虬须一般盘根错节。惊龙涧的水奔涌不息，丝毫没有结冰的迹象。这可能就是尚存龙脉的气息。

    肃清穆悄悄地溜出旅行团的队伍，顺着陡峭的山坡，他缓缓地接近惊龙涧。

    咆哮的水声响彻肃清穆的耳膜。惊龙涧附近的古树似乎已经枯死许久，褐色的树皮上疯狂生长着各种菌类，而它们枝干上的绿叶，似乎只是幻灭的假象。唯有碧绿的苔藓还有一丝生机。

    《平妖古籍》中也曾谈到过龙脉被毁之后的景象：“林木朽摧，生机尽丧。水寒彻骨，鳞类不生。老鸹嘶哑，不寒而栗。此幽境不可久居，遂弃之而去…”龙脉千年一遇，葬于此者世代福庇，毁其者必受阴德之损。

    根据《劫龙谱》，龙脉被断的地方应该是惊龙涧的下游，肃清穆沿着下游走去，涧旁的卵石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他手贱去感受那奔涌的水，刚一碰到，便迅速地缩了回来，肃清穆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冷。

    这水温至少是在零度以下，却不结冰，这已经超出了肃清穆的思维认知水平，他把手放在身上某些最温暖的位置（滑稽），稍微缓了缓，便继续前进了。

    前方隐隐能看见一个祭坛，没错，又是祭坛。而且长的很眼熟，和自己在“天道榜”见到的一模一样！肃清穆有点头皮发麻。

    無执出鞘，寒光乍现。

    肃清穆堪堪挡下了对方的一刀。

    “对不起，我倒戈了。”传来无痕的声音。

    “为什么？”

    “为了某个对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肃清穆苦笑着说道：“我不玩了。”把弈天棋盘往地上一丢，“告辞。”

    无痕的表情很复杂，她轻咬嘴唇，抬起长刀，弈天棋盘碎裂。

    无痕在肃清穆的身后说道：“我希望你能阻止噬天者的降临，但是我…”

    肃清穆摆了摆手，没有言语。

    惊龙寺中。

    “施主，需要点一柱香么？”一个年老的和尚站在肃清穆的身旁。

    “没钱。”肃清穆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我看施主所造杀孽甚多…”老和尚循循善诱地说道。

    “真的没钱。”肃清穆打断了老和尚的话。

    “东岳显威破邪魔，杀神出世天难恕。金盆净水斩邪心，一断杀孽海天阔。”

    “青鸿祖师？”肃清穆一惊。

    “嗯。”青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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