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虎头帽男孩儿从山水画中冲了出来,冲出来的那个瞬间,鬼母反手一团鬼火砸在了布满裂缝的山水画布上。
那幅栩栩如生、年代久远的山水画倏然就燃烧起来,同普通的古董画作并无两样。
但是山水画燃起来的那个瞬间鬼母怀里的男孩儿也痛呼了一声,接着又晕了过去。
落地的那一瞬间,鬼母举起了手上的雀钗,突然毫不犹豫地往男孩儿心脏处刺去!
本来昏迷、不省人事的男孩儿突然瞪大了眼睛、直起身来双手突然扯着她的衣领暂时挡住了鬼母的举动,他语气怨毒地呼道:“霈儿,你果真这么无情?!”
男孩儿的双眼已经变成墨黑色的瞳仁、碧绿色的眼睛了。
那是九尾的眼睛。
而鬼母面目狰狞,面对九尾的质问她毫不动摇,一声不吭猛地就是一钗子刺穿了已经被九尾附身的男孩的心脏。
伴着这一钗子下去,动脉立刻破裂顿时就是一道血箭滋射而出,不仅糊了鬼母苍白的脸,还将这的身子染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血人。
九尾活不成了。
这次是真的活不成了。
他的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沫,咳嗽时咳出的血中还带着些肉丝样子的渣滓,弥留之际,九尾一直盯着鬼母的瞳孔渐渐涣散,脸上却露出几分莫名的神色,最后看着鬼母姣好但却洒满血迹的脸庞,他用尽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用……我……送你的……钗子……杀……”
鬼母却对九尾残魂的执念视若无睹,她甚至都不想等九尾把话说完,就一手猛地将雀钗拔了出来,随着雀钗拔出的那一瞬间顿时又是一道更粗的血箭泵出,眼看着这个身体已经活不成了,她又是狠辣地右手成爪探入男孩儿的胸膛,掏出了一个和心脏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还规律地噗通跳动的水晶,水晶里有一个的人儿闭着眼睛静静地漂浮着。
鬼母心翼翼地将水晶浑身看了个遍,确定没有一丝裂缝,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被丢在地上的九尾还瞪大着眼睛望着鬼母起身,脸上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他死死地盯着鬼母,最后的念头闪过,竟是想这个女人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然而他能看到的只有站起来的那个女人毫不留恋的背影。
这个曾经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山神最终却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了,渐渐的,最后的生机随着这副由他的神髓炼制而成的身体的温度的迅速冷却,彻底地消散在了人世间。
而鬼母双手将那块水晶捧在手心里、抱在胸前,她姣好的面庞上带着一种如同人偶般木然、死寂的表情,只有当看见水晶时才又露出了对生的欲望。
身上血迹斑斑但却毫不在意的鬼母紧紧握着水晶,闭上眼睛近乎贪婪地感受这水晶冰冷的温度,如梦语般喃喃道:“元真别怕……不怕……母亲一定能让你复活的……一定能……”
在这一刻,手里的水晶就是鬼母唯一的生机。
……
……
室里的血腥和压抑没有室外的暴乱来得喧嚣。
对恶鬼众而言,那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母上最得力的手下黑武士大人竭尽全力维持着最后的法阵,那甚至还是朝鲜还在的时候李氏从清朝得到的、道家珍贵的法阵。
这座母上从两百年前起夺得的李氏家族的大宅,此刻已经只剩内殿完好无损了,放眼望去,外围所有的木质屋子都已经被暴走的鬼火烧着,以往静谧、幽森的鬼蜮此刻顿时成了混乱的代名词,到处都是鬼众残魂遗留下来的绿磷印子、巫众的残尸和肆虐的鬼火。
现在法阵的外围只剩一些残存的、没有理智的哨兵恶鬼在咆哮着和巫所、地府的进犯者厮杀,但是眼看着也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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