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咔哒!”
卫生间的门打开,又关闭。
从里面出来的这个男人身材高大、皮肤惨白,但却有着很让人记忆深刻的浓眉大眼,他微微低着头,正在整理他身上穿着的黑白格子服务员衣服,一边朝外走着。
弹头其实本来是麦色的皮肤,但是之前失血过多使得他的肤色憔悴了不少,没想到倒是意外地对现在这种情况有帮助。
衣服有些不合身——他们身高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是想来是因为弹头的身材要壮硕一些,那个服务员的衬衫有些紧绷着他的肌肉,撑起了倒三角的上身。
弹头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上的红色血渍,甩了甩水渍,接着弯腰随手将“正在保洁”的黄色警示牌塞进洗漱台下,转过身来站在路口判断了一下路线,动作就不再滞留,低着头掩饰了自己的视线,但脚步自然地朝着西区而去。
——把那个蠢蛋骗到化妆室来花了他不少的时间,还不知道“那家人”现在泡得怎么样了的弹头,决定冒险些直接去准备好的目的地,不再拖延了……
……
转过这个转角,下个廊桥过后就是西区。
弹头心里清楚,于是稳健的步履不由得随着心底的雀跃而急促了三分,却这时自周围传来一声呼喊。
“起哦给!恰噶马尼欸哟!起哦给air!(那个!等一下!那个服务员!)”
就在耳边,清清楚楚——弹头一惊,他这一路安全无虞、平波不惊地过了东区、北前区,本来以为马上就能找到地方安安静静地埋伏了,却偏偏就在西区的边儿上被人叫住。
这时这位久在沙场的老鬼心头也不由得一颤,他第一反应就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往前走,以期望来人能够失望于没有叫住他而放弃——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没有用的打算。
“起哦给哟!(那个人!)你还不站住?!”来人从后面疾步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弹头的手腕,严辞声疾,“没听见少爷我叫你么?!”
听声音和用词,看来是客人。
弹头本来就处于高度警觉中,在被抓住手腕的那一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差点儿就要条件反射般地做出战场格斗术的动作,让莽撞的来人手腕骨折了,但是好在他已经脱离战场时间不短,瞬间的理智让他及时地停住了自己的肢体动作——强大的肌肉记忆会帮他在第一个动作开始之后,直接连接下一项,而直到做完一整组的格斗术动作,真正的老兵们通常都不需要一秒。
而通常这些动作的最后一号都会是一击致命的高危体术,这在这个时候要是发生的话,会对自己的行动极其不利。
弹头的脸色因为受惊立时煞白,但他很快就摆正心态,稳住了自己的手,随即以不到半秒的速度伪装“下意识的行为”转过身来,惊讶的神色看起来极其自然:“哦!客人i!您是在叫我么?”
知道来人大概是个客人的弹头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想办法瞒混过去,至少可以试一试——
现在可是已经到了西区的边儿上了,离目标这么近的他不想横生枝节。
来人目测十七八岁,应该还是一个高中生,身高一米七多一些,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风铃羽织,此时正解开了衣绳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汗衫,只能算得上斯文、白净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边的方框眼镜,看起来是那种性情温和的君兰花般的少年。
然而事实上他此时神情却傲慢,全然与外表不相符。
“废话!”
来人尚且还不知道自己的手腕在那一瞬间受到了多大的威胁,拦住弹头之后犹自傲气十足:“侬——一弄米薄欸哟?(你——叫什么名字?)”
弹头听见这个问题微微低着的眼睛里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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