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均犹然记得,当泰旻说他要去上厕所,跑出去的时候,是走厕所那边的反方向,所以金齐大哥那时候抱怨了一声追了上去,但泰旻和金齐明明是去上厕所,怎么大家下次见面的时候,却到了警车上?
许均想不通。
更想不通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接下来一见面就看到金齐是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但是当那个漂亮的警察阿姨询问自己亲故的名字、可自己亲故却仍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时,许均还是忙代替金齐回答了。
“他叫金齐,怒那,我叫许均,这个是俊浩。”许均的嘴在面对大人时一向很甜,即使自己心里想着:啊,这是个阿姨。但是嘴上还是很讨喜地叫“怒那”——这令他经常可以得到欢心与奖励。
“李——俊浩!”俊浩正在和泰成激动地谈论,那些来来往往的警察腰间鼓鼓的枪支袋里是不是真枪,耳边听见许均已经代替自己回答了问题,但是没有说好自己的全名,有点不满的回头加了一句。
“阿拉索!真是的。”许均被吓了一跳——他没注意到俊浩会突然回头来一句,他缩了缩脑袋,撇嘴。
女警察抿嘴笑了。
二货!泰旻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腹诽道。
泰旻手缩在长条椅子后,装作弓着背,低着头怯怯却忍不住四处探望的样子,但眼睛其实在频频地望金齐身上转。
这个亲故自从从少年宫出来后就一直像丢了魂一样。
难不成是吓傻啦?不至于吧?泰旻看似没心没肺地用没良心的想法去想着,但眸上却抹了一层显眼的担忧——虽然在别人眼里是受惊之后的怯怯。
金齐是他们中看起来最开朗乐观的人,说难听点儿,金齐完全就是没心没肺了。
可是泰旻真心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场面,金齐居然直到现在还是一副“接受不能”的样子。
泰旻敏感地认为,这可能与自己亲故的家庭经历有关。
和泰旻的身份一样,同样是名义上受疼爱的幼子、事实上被轻视的庶子,可金齐的母亲改嫁,父亲事故,会不会……
“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泰旻椅子旁的拐角处,是警察署的大门,是背对着的。
这时,大门处传来男人的询问声。
“你好,我是海神集团的洪挺秀。我接到你们署里的电话说,我的两个儿子在你们这里……”
泰旻眼睛一亮,最后不着痕迹、担忧地看了一眼金齐,站起来就朝声源的方向跑去。
视线所及果不其然,就是洪父。
洪父还穿着去公司的名贵西装,打着颇有讲究的领带与折巾,但是今早出门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此时却有鬓角的碎发落在耳边。
“阿爸——!”泰旻像一只幼鸟一样扑进洪父的怀里,他哭了出来,“阿爸!呜啊啊啊——”
“泰旻啊,泰旻啊不哭,不哭,告诉阿爸,怎么了,啊,告诉阿爸,怎么啦?”看着一向乖巧的儿子一哭,洪父就像心被揪了一样的疼得厉害,他手忙脚乱的将儿子抱起来揽到怀里,生疏地拍着儿子的背。
“泰旻啊,告诉阿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哥哥怎么会在警察署啊?!”洪父心疼地用大手抹去儿子脸上的泪痕,语气轻柔,像是生怕把自己可心的儿子给刺激到,他一开口就问出了因为心急而几乎毫不知情的他,此刻最需要明白的事情。
越是关键的时刻,洪会长就会越明白该做什么,即使对方是他的儿子,他也要第一时间防止不利于自己和家族的事情发生。
“阿爸……呜呜……阿爸,李秘书叔叔、李秘书叔叔想杀我……!”泰旻哭的话断断续续地,但还是发音极为标准的将自己的“结论”灌输给洪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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