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村往北,怕是走了不知多远,路越走越窄,人越走越稀,林越走越密。
渐渐的我发现脚下无路,远近无人,荒山峻岭不辨南北,回去的路也杂草丛生辨不清,心一慌,我像是迷路了!看看天,这时太阳已半边落了山。
我不停暗示自己稳定自己的情绪,情况还在可控之中。但额头手心还是不停的洇出汗来,我掏出手机,村里信号就不好现在一格信号都没有!
四处都是荒山岗子,走在路上身边怪声不断。
有布谷鸟叫的,有猫头鹰叫的,还有不知道什么叫的;草丛里有簌簌的窜草的,我猜是袍子野獐兔子,山石上哗啦啦响的,我猜是猴子马蛇子。
心想着没事没事,一个不留神好像踩到什么东西软软的,低头看竟是一条碗口粗的花斑蛇,吓得我一激灵弹了出去,还好这蛇没把我当回事,不然就麻烦了。
屁股下像是坐到了石头上硌了我一下,缓过神儿来才呦呵一声。
想站起来发现腿被刚才突然一吓有点不听使唤,不能自控的抖!看到自己如此不中用竟有点想笑。
定了定神发现这硌我的东西竟在挎包里,是我的锦盒,因为是父亲为数不多留在家里的物件,小姨一直视若珍宝,有一次被胡叔叔的同事看到,胡叔叔称呼那个人廖老师,出价十万元想买去收藏被小姨回绝了。那人后来托胡叔叔说愿意出更高的价格购买,但小姨态度很坚决,让我一度认为小姨疯了。
想想这价值十万的锦盒,真后怕刚才没一屁股把它坐碎。
这锦盒里是个罗盘,四个对称的指针,指针下一个八卦,上面细细麻麻的小字符号,从中间往外八卦又分若干层,每一层都可以通过小盒子旁的拨杆转动,罗盘的后面刻着一个太极图案但只有黑色的半边。做工十分精细。
以前我偷偷测试过,根本分不出南北,至于我此次出门带上它,更多是因为心中有那么一丝假想;倘若父亲尚在,毕竟分别多年,如果认不出我,一定能认得这罗盘。但此时我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掏出罗盘只盼它能指定一个方向引导我走出困境。
此时太阳已完全落山,霞光从山的另一侧透过来,把山的整个轮廓都拓了下来,这轮廓映在眼中,我竟觉得有点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更奇怪的是太阳落山后,周身的景象跟先前似大有不同,原本高大的树木竟感觉矮了许多,且隐约可见齐眉的杂草丛中多了些巨石,之前竟未发现,我走近细瞧,这石头高约三米有余。
这些巨石表面光滑,不是人工雕刻,也不是天然生在此处,继续往前走发现更多这样的石头,这些石头的表面应该是常年受河水冲刷才会如此光滑,但这里并无河流,而且它们三三两两散落在这里,虽然间隔各有不同,但似有一定的规律可循。但这规律我一时又难以摸清。
我每经过一块石头就在上面留下记号,但绕着绕着又常常看到自己做的记号,只是这些记号总是出现在不同的方向,这使我非常不安,虽然我不愿这样想,但更多的发现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我被困在了有人故意设下的迷阵中。
我天生遇到困难就比一般人冷静,可能与我的性格有关。闭上眼想起小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当觉得自己快要迷失的时候,静下来,歇息一下再去面对。”
现在太阳已完全落山,我不得不打开手电才能继续前行,我清楚这样乱走下不仅浪费宝贵的体力,甚至也会让走出去的机会变得更渺茫,我必须让自己停下来,干脆拾了些枯枝拢起了火堆。
爸爸刚离家的三四年,小姨搬家时在整理老宅仓库的时候翻出来一堆旧书,其中有《后汉野史杂谈》还有一本是爸爸的手抄,手抄中画着是很多奇形怪状的图画符文。
有山川,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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