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另一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心的地面上,建了一座十丈直径的圆形凹池。
池中满当当的不是水,而是鲜红色的血。
彭四海感受到的血腥空气,便是由于此。
抬眼看去,血池之中还坐着一个人,只在池面上露出自己无比苍老的头颅。
“你来啦!”
血池中头颅的主人没有睁开眼,只是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见过老祖!”
彭四海躬身下拜,却始终抬头直视着对方,眼神之中也没有丝毫恭敬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厌恶。
苍老的头颅无声一笑,似乎没有因对方的不敬而恼怒,反而语气关切地询问道:
“破坏府邸的那个小家伙抓到了吗?那些后辈伤亡如何?”
对方此言似乎触动了彭四海的某根敏感的神经,只见他猛地直起身来,对着血池中的老者怒目而视: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彭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没人知道彭家为何除了嫡系一脉,旁支越来越少,几近绝后。如今真正的彭姓族人已经不足一百,只能靠着暗地吸纳的众多散修维持着表面的繁盛。
黑压压的一片彭家地界里,有多少是无人问津的空屋,有多少是蛛网丛生的鬼宅?
更没人知道百年来人才辈出的彭家,为何始终走不出这小小的乾坤谷。
这一切都是因为血池之中,这个自称彭家先祖的老怪物!
那些普通的彭家族人,都化作了对方身下那一汪血池。而那些天资过人年纪轻轻便能筑基的彭家族人,则成为对方身上不停干枯苍老,每十年替换一次的肉皮囊!
“赫赫赫赫!”
苍老干瘪的头颅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却是说不出的难听和诡异。
随着笑声传遍石室,彭四海只觉得浑身猛地一沉,背上仿佛突然川线了一座百万斤的大山一般,旋即不堪重负地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多年以来未曾感受过的疼痛,从自身老迈的先天之体的手足处,近乎断裂的骨骼里阵阵传来,他心中顿时生起浓郁的畏惧。
刚刚的满腔不忿,此刻都尽数化作了无奈与委曲求全:
“请老祖恕罪!”
“哼!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
血池中看不清身形的老者的语气里,顿时充满了强烈的恨意与狂热,
“只要老夫能避开这胎解之谜,夺舍重生,恢复往日的金丹大道,区区一个小家族何愁不能复兴?老夫不是承诺过尔等,只要老夫恢复金身,就能轻易将尔等做出过贡献的彭家族人统统复活吗?怎么,一百年都熬过来了,眼看着成功在即,却是熬不住了?”
“是!晚辈明白!”彭四海只能伏地讨饶。
“是事情进展不顺,让你心生怠意?”血池中激荡的浪花终于恢复了平静,头颅主人也恢复了原本行将就木的衰弱语气。
“先祖有所不知,那个您所预言的彭家晚辈,不巧落在了天材地宝楼的手里。”彭四海硬着头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听后,血池中的老者怒极反笑:“这么说,这阴差阳错的事情,还是因你那宝贝小孙子而起的?”
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彭老家主连忙再次跪伏下来。
“哼!事已自此,多说无益,尽快将那小东西从对方手里抢过来!”老者的御下之道驾轻就熟,“算算日子,阎罗果就在这两日成熟,老夫的‘新身体’可不能久居其外!如若不然,就拿你那凝脉高阶的大孙子代替吧!”
“老祖放心!晚辈一定尽快将其带来!”
这下子算是正中彭四海的命门了。事关他最看重的长孙生死,他连忙苦笑着应承下来,不敢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