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逐渐荒废。
这些白雾又浓又厚,风吹不散,雨浇不透,仿佛是凝固在半空之中,一道一道,层层叠叠,挡住了人们探寻观望的视线。
“救命救命”
往日死一般寂静的白雾里竟然跑出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她一边向前奔跑,不时回头张望,就像身后有什么吃人的猛兽在追逐她。
“嗖!”
一支利箭射中她的大腿,她扑倒在地,却仍然拼尽全力用双手向前挣扎着,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早就跟你们说了,‘鸭子’送来先剁脚!”
“金疮药用完了,血止不住啊,‘母鸭子’可还差着一巴掌的数呢!”
“他们还在乎公母,反正是活的就行!”
“哈哈,也是这个理!”
年轻女子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就像是见到了地府里索命的黑白无常,她几近癫狂地扒着地上的泥土,恨不得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
领口溅着血污的的朱老六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油腻发亮的铁钩抵在她的下巴上,脸对着脸阴笑道:“挺能跑啊,跑啊,你怎么不跑啊,兀的害老子吃了两个嘴巴子,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一身白衣,手持强弩的朱老四警惕地望了望周围,发现他们已经站在白雾之外,他眉头一扭,对弟弟说道:“别废话,‘鸭子’逮住了就拖回去,剁吧剁吧送走了事!”
朱老六用铁钩勾住年轻女子的上颌,一边拖着她往回走,一边说道:“送走这批‘鸭子’,咱们跟康总管告个假,找个地方松快松快,你说好不好”他一回头,瞧不见朱老四的身影,便对着身后的白雾喊道:“哥,哥,哥”
一连喊了三遍,都没有得到回应,朱老六暗道不好,正当他要拔出锯齿刀的时候,朱老四提着裤子走到近前,说道:“你喊什么!”
朱老六松了口气,把锯齿刀插回鞘里,问道:“哥你干什么去了?”
朱老四一边系腰带,一边盯着年轻女子受伤流血的大腿,说道:“撒了泡尿,盖盖这娘们的骚气!”
朱老六嘿嘿笑道:“哥,还是你办事细!”
朱老四哼了一声,把强弩扛在肩上,说道:“要不怎么是我‘摘眼’,你‘翻沙’,走,回去交差!”
他把脸上的纱布口罩系紧,同弟弟一起拖着神志模糊的年轻女子,步入白雾。
在他们身后的草皮底下隐藏着一双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小心翼翼地把刚才年轻女子跌倒后,从她嘴里吐出的东西抓在手里,然后缓缓后退。
周文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块会移动的草皮,他从身后的士兵手中抓过一条钩镰枪,对准前拳撒后手,枪尖寒光化作一道流星飞了出去。
“草皮”向一旁翻滚,虽然躲过这致命一击,却也暴露了身形,周文英一挥手,身后的士兵挺着盾牌和钩镰枪包抄上去。
钩镰枪是南方水军惯用的兵器,挪上攒下,钩东拨西,号称“夺硬斗强,盖护四方”。
毫无悬念,“草皮”在九条钩镰枪的围攻下被擒住,周文英用刀尖挑开他的衣服,见到他后背上纹着一个“卍”字,不禁冷笑一声,说道:“让诚王费心了。”
见“草皮”昂着头,一副大不了一死的悲壮模样,周文英伸手捏了捏他结实的臂膀,点了点头,笑着对他说道:“你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那我就带你进去看看。”
细铁丝穿过“草皮”小臂的尺骨和桡骨的中间缝隙,一个士兵把自己的口罩扣在他的脸上,一股刺鼻难闻的大蒜味,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都熏出来了。
周文英也从腰间的油布袋里拿出口罩,戴在脸上,然后押着扒光衣服的“草皮”,进入白雾。
白雾里伸手不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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