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没有寺庙,或许之前有,但是自齐重九占据应天之日起,城里便没有了寺庙,也不见出家修行之人。
无论之前百姓的信仰为何,现在应天公开的信仰只有一个。
城门两旁垂着宽大的红色条幅,正中绣着四尺见方的白色火焰纹。
司徒无忌在马上手搭凉棚,看到城墙上迎风招展的百面红旗以及城门口两排长长的迎接队伍,笑道:“好排场啊,上次来金陵,那城门楼子都快塌了,这才几年的光景,真是大变样啊!”
金于空眯了眯眼睛,微微偏头,避开条幅上的刺眼反光,说道:“这里始终是教主的一块心病!”
司徒无忌笑道:“是你的心病吧?”
金于空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道:“每次来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还敢吃了你不成?”司徒无忌手指一勾,展开描绘火焰纹的钢骨折扇。
齐重九站在城门口,远远地望见一队人马朝这里驶来,为首的两人身穿白袍,头戴黑帽,身后十二人俱穿麻衣。
约莫择半把韭菜的工夫,他们来到近前,邵戎未动,而齐重九上前一步,双手结三际火焰印,口称:“普遍清净,唯我光明;‘淮西境’众弟子恭迎圣使驾临!”
金于空等人翻身下马,一旁的侍者牵走马匹之后,这时邵戎才走上前,与他们寒暄。
“邵大哥又胖了!”司徒无忌伸扇子在邵戎肚皮上拍了拍。
“哈哈,司徒老弟,别来无恙啊;金长老,久违了!”
齐重九垂手站在一旁,面带微笑,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他们故意的冷落与无视。
司徒无忌看向齐重九,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光九,儿子生几个了?”
齐重九听到“光九”二字,低头掩过眼中杀机,说道:“托明尊及教主鸿福,属下如今有五子一女。”
司徒无忌笑道:“加把劲再生一个,五男二女七子团圆!”
“承圣使吉言!”
齐重九拱手一礼,司徒无忌凑到他耳边,说道:“那个高丽娘们不错吧?”
“还好还好。”齐重九唯唯道。
司徒无忌哈哈一笑,铁扇敲打着掌心,说道:“尝到甜头了吧,等我从诚王那里回来,再给你带”
“咳!”
金于空咳嗽一声,横了他一眼,司徒无忌自知失言,哈哈干笑两声,在众人的陪同下,进入应天城。
出了瓮城,目光所及,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挂着一面红色三角旗,旗面上画着明教的四面八方火焰纹。
道路两旁,百姓手上都持着一串悬挂银牌的念珠,当见到身着白袍,两襟绣红色“中”字的金于空和司徒无忌二人,他们双手结印,低头念经不止。
司徒无忌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将铁扇别在腰间,展开手腕上的念珠,与金于空一样,双手结印,微微颔首,诵起《赞愿经》,他们一路向前,所到之处,百姓悉拜。
约莫择两筐韭菜的工夫,金于空等人来到城中央的一座九脊大殿前,殿前有好大一片广场,上面站满了持珠诵经的百姓。
诵经声此起彼伏,九转十八弯,当钟声响起,几乎是在一瞬间,司徒无忌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覆船山,听到了白塔上熟悉的风铃声,看到了光明殿前那个头戴鹿角冠的她。
圣火坛前,司徒无忌将铁扇和一把匕首放到托盘里,十二麻衣使者也都将随身兵器解下,由金于空带领,自右侧行道进入大殿。
行道两侧皆有一排装饰精美的八角经柜,经柜底下是一瓮香油,中间插着拇指粗的灯捻子,经柜受热而缓缓转动,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是在不停地欢迎他们的到来。
大殿门口的立柱上有两幅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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