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睁开眼睛,便也没有看见那双温柔到极致的绿色眼睛。
等游到河岸,乌骨抱着何江南从水中出来时,何江南觉得自己的嘴都有些麻了。抹了把湿漉漉的脸,何江南看向乌骨,“你受伤了吗?”
从火海里进出一个来回,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乌骨捋过湿漉漉的卷曲长发,露出轮廓深邃的面容,碧色眸子望过来,卷翘的眼睫眨了眨,嘴角牵扯起,便有了往日肆意风流的模样,“沙漠里的温度可要比这高多了,这点火焰伤不到我。”
他不在意的扑灭衣服上的火焰,遮挡住被烟撩伤的通红的背部。
何江南信以为真,点头后往后退了几步,疲软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疲软的靠着河岸上的杨树坐下来,视线投在仍在燃烧的河面,喃喃道:“李海全是疯了吗?”
李海全很确认自己没有疯,毕竟他这招棋出的险峻至极,剑走偏锋,若是不谨慎一些,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已经老了,他的尖已经老了,李家唯一的继承人李觉所学的剑法是他所穿的,是他一点点教出来,自然的,他也能看出来,自己这个儿子于剑道天赋平平,以后接管李家,恐怕不但不能让李家在武林的地位中更上一步,反而会越发坠落。
所以李海全选择了铤而走险,他把所有能和李家齐平的势力和比李家稍次的人物都已婚宴的名义邀请了过来,比李家强劲的势力他一点也没敢碰。然后一场大胆无比的布局就被拉开了帷幕。
在他的计算中,齐玉递给那些客人的酒中都下了些药,使得身负武功的人不能在燃烧的火海中自行逃脱,只能随着画舫一起沉落,死去,被燃烧的看不出人形的身躯也难以检查出酒液的问题,就算检查出来了,有人侥幸逃脱了,也可以推脱到齐玉和轻长派身上。
有了死伤的势力已经式微,就算发现了李家的并不是全然无辜的,也不敢再和他叫板了,只能忍声吞气,加上自己已经和较高的武林势力打了招呼,到时候把这些势力分刮吞噬入腹。到时候既可以壮大自己的势力,也欲其他高于自己的势力有了同一个不可高人的秘密,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到时候好好运作一番,李家的必然可以再上一层楼。
李海全算盘都打好了,他只告诉儿子李觉自己要吞了轻长派,却没有不后续更为庞大的计划告诉对方。因为他知晓自己的儿子心肠并不算冷硬,说多了无益,只需要把结果摆在他面前即可。
李海全心中的谋算,不算是最精妙的,但是却是饿狼一样的悍然一击,也确实做到了,打的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一个措不及手。
何江南捏了捏山根,觉得脑子有些疼,他叹息一声,扶着粗糙的树干,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身上繁琐的衣袍吸饱了水,沉沉的压在身上,黢黑碎发黏在冰白的肌肤上,他掀起眼帘,神情恢复了遗忘的淡然,“你现在不把我带到沈离那里吗?”
乌骨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狼狈之处,闻言伸出修长的指点在何江南眉心上,“就你先在的虚弱模样,把你交给沈离不等于让你羊入虎。你先休息一会,等会我带你回李家,他们李家父子在着火之前就找了退路离开了。”
“这场大火肯定在沈离的意料之外,我没能劫持到齐玉,也不会让沈离起疑心。你且放心吧,”乌骨说道。
早在大火开始燃烧的那一刻,被关在玄铁笼子里的白穆便瞬间睁开了目光,生于水中的鲛人对于火这种克星的出现是极为明锐的。
只是守在他身旁的南宫青柳是一一具活尸傀儡,丝毫不为所动,尽责尽职的看守着白穆。
白穆活动了一下手腕,经过他坚持不懈的努力,困在手腕上的绳子已经松了很多。他抬眼透过船舱内的窗棂,远远的瞥见火红的光点,复又闭目靠在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