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儿?他不是在奶娘家吗?”孟氏疑惑道。
“祖母,您说什么?郁儿,在奶娘家?”林傲梅睁大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娥眉微微蹙起,俏脸上现出淡淡的疑惑与迷茫。因为太过震惊,双手紧紧攀着孟氏的圈椅扶手,自己却毫无察觉。
奶娘家?怎么可能?
见林傲梅向来沉稳,这会竟慌成这样,想必是真的很着急,常言关心则乱,所言不虚。
孟氏忙摒退了左右,开口解释道:“五年前,黎府满门抄家斩首,就只剩郁之这根独苗。当时正值风头,朝中文武对黎家颇为避讳。你父亲怕他出头收留郁之,会引起先帝猜忌怀疑,不得已,表面上只能装作对郁之视而不见。私下里,却悄悄寻到了郁之的奶娘。因为不是家生子,奶娘并没有被牵连到。加之她的儿子刚出生便夭折了,母性使然,对郁之向来视如己出,极为疼爱。所以,你爹爹便给了她一笔钱,将郁儿交给她带回家里抚养。”
想起当年黎家的惨况,孟氏心中感叹神伤,风靡一时的“出云第一家”,就这么臭名昭彰的没了。一瞬间人头落地,零落成泥碾作尘,却是留一世骂名,怎么不叫人惋惜怜悯?
手中的佛珠转动,孟氏悠悠叹了口气:“想想真快啊!一眨眼都五年了,那孩子,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郁儿是奶娘在抚养?他没有沦为乞丐?他没有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林傲梅试图从孟氏的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却怎么也找不到。心微微颤抖,纵使有一千一万个疑惑,也只想抛之脑后,置之不理。表面维持着冷静,心中却早已喜极而泣:郁儿、郁儿、郁儿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祖母,梅儿五年未见过郁儿,想出府探望,请祖母恩准!”林傲梅目含水雾,可怜楚楚,盈盈下拜。
孟氏稍加思索了会,道:“当年你不过七岁,以为你早已忘记郁之了,也不便对你提起。既然你挂念他,那就出府看看他吧!如果过得不好,就把郁之带回相府好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世人都已淡忘了,当今圣上也并不忌讳黎家,还是让郁之回来,你们表姐弟,也有个照应。”
当今圣上和黎衡融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黎衡融是圣上未登基前的导师,可以说,圣上从小就是黎衡融看着长大的。据说,当年先皇将黎家定死罪、打入大牢时,当今圣上才被册封为太子没多久,却跪在御书房外恳求先皇重新彻查此事,还因此触怒先皇,禁足太子府,直到黎家满门抄斩,尘埃落定为止。
黎家灭门三个月后,先皇驾崩,圣上登基,想来现在必是不会忌讳黎家的。一朝天子一朝臣,黎家有罪,可是有金牌令箭,死罪能免,活罪能饶。因此,郁之并没有罪。他回相府,只要圣上不计较,谁也不敢妄论。
林傲梅感恩的看着孟氏,没有人会不清楚,谋反是多大的罪名。现在的皇上,虽没有像先皇一样忌讳黎家,可这么多年,也没有为黎家平反冤屈的意思。圣意难测,皇上心里的想法,谁能说百分百把握得准呢?一喜高官俸禄,一怒伏尸百万,所以,带黎郁之回府,相府也免不了要冒一定风险的。
其它人她尚且可以不管,但是孟氏,却是真心待她的,可以的话,她并不希望相府承担这个风险,以免牵连孟氏。“祖母仁厚,郁儿虽幸免于罪,但流言蜚语,郁儿始终顶着罪臣之后的名头,若是郁儿过得好,梅儿不会带他回相府,以免使相府名声有碍,梅儿万死不足以谢罪!”
字里行间,无一不是在为相府着想,引得孟氏越发怜惜欣慰。其实,在林傲梅私心里,她也并不希望郁儿到相府生活,她的郁儿,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这辈子过得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就好,所有腥风血雨,诡谲阴谋,都由她一力承当就够了。
不过,她必须亲眼见到郁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