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历四十九年冬,杜柳清缠绵病榻,林芙蓉远嫁夕幻,她担心下人不够用心,凌晨四更从二皇子府赶回相府,亲伺汤药,直到杜柳清病愈;
云历五十年秋,夕幻传来消息,太子武蓝寂被废,移出东宫,林芙蓉身为夕幻太子妃,也饱受牵连。她得知后,担心杜柳清过于伤心,回府相伴,想方设法的逗她开怀。
一切一切,历历在目,一件一件,她做得心甘情愿。只因为,她感谢杜柳清对她的关怀仁爱;只因为,她将杜柳清视为慈母;只因为,她以为杜柳清对她视如己出;只因为,她以为,杜柳清,值得她付出……
云历五十一年冬,詹玄启成为储君,所谓“饱受夕幻太子牵连”的夕幻太子妃林芙蓉,莫名其妙成了出云的太子妃,成了詹玄启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时,她才知,她理解的关怀,有多么虚假。她真心的付出,有多么可笑!
“这事和二娘有什么关系?大概都是下人见二娘仁慈,所以才做出这等事,梅儿怎么会怨二娘呢?”强行压下心中汹涌的苦涩和恨意,林傲梅吐语如珠,浅笑盈盈。
林箭澜大感满意,笑着点头:“至于你娘亲的首饰,让苗嬷嬷她们去当铺赎回来,多少银两,去门房支会一声,记在府里账上就行。”
“谢谢爹爹!”林傲梅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面带感激的对林箭澜道。
“你呀!”见林傲梅喜不自禁的孩子模样,林箭澜失笑,半开玩笑的道:“既然如此,爹还有一大堆公文没看呢,梅儿就帮爹处理一下吧!”
林傲梅一怔,扬眉道:“梅儿只是个小女子,后宫都不得干政呢!梅儿可不敢放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诉说着大道理,怎么看怎么别扭。不及回神,头上就吃了个爆栗:“你这鬼丫头,嫌麻烦还偏说出这等大道理来了。”
“可女儿确实帮不上忙嘛!”林傲梅捂着脑袋,星眸水汪汪的望着林箭澜,略带委屈道。
“谁说帮不了,梅儿不是识字吗?把这些公文按地方分类,爹处理起来也方便得多。”他忽略梅儿太多年,正好趁此了解了解她,哪里不好不足,他可以亲自教导她。
林傲梅只以为林箭澜是在考验她,笑着应下。
父女二人一分类,一审阅,一研磨,一批字,配合得完美无瑕,天衣无缝。和煦的眼光透过窗棂射入书房,更显温馨和美!
有了林傲梅的帮忙,林箭澜居然破天荒的提早了半个时辰将公文全部处理完。平时,都是石稀在分类研磨,从来没有如此高的效率,忍不住侧目看了二女儿一眼,见她仍乐此不疲,完全没有厌烦的神色,林箭澜暗自点了点头,这二女儿,处事倒是沉稳,小小年纪,实属不易。
据说从那天起,嫡二小姐就成了府里唯一一个能自由出入相爷书房的人。据说那天,芙蓉苑的丫鬟彩月“不小心”打碎了大小姐闺房里好几件瓷器物什,大小姐仁慈宽厚,只训了几句,便轻轻掲过。众人都在羡慕彩月跟了一个仁慈贤良的主子,只有当事人心里有苦不能言,还要强颜欢笑。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只是,“嫡二小姐十分受宠,大有超过嫡大小姐的趋势”这类话,随风吹遍了整个相府。
林傲梅倚着圈椅,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书卷。听了这些,暗暗发笑:不枉她一大早特意送糕点去书房,收获不小……
时过中午,林傲梅唤来白嬷嬷,从首饰匣子里拿出几支首饰放在桌上,其余的都交给白嬷嬷,语气稀松平常的道:“爹爹说,到当铺把娘亲的首饰都赎出来。都当得七七八八,就剩下这几支了,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回。”两指把玩着桌上的慧钗,微微叹息。
都当得七七八八?就剩下这几支了?白嬷嬷猛然会意,噗哧一笑,小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了不少,坑人的本事也见长了不少。不过没见到有人连自家银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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