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山的半山腰,有一大片桑树林,在桑树林里,随处可见一些竹编的圆盘子,里面养着数不清的白嫩身子的蚕,林二看着这些蚕,羡慕她们的生活竟是如此的纯粹,同样生长在楚国,她们却可以无视外面的灾难,泰然处之地蠕动着身体,在桑叶间来回地啃咬着。
在桑树林的上方不远处,有一块削平了的空地,座落着一个木头房子,这木头房子,还是去年林家三兄弟自己砍树搭造的,院前的围栏,也是用尖木桩打的,怕的就是这山里突然来了些什么猛兽,家里的老人会受到攻击。
林二似是那霜打的茄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推开了院门。
院内养的五只狗,大老远就知道是林二回来了,都晃着脑袋摇着头在院门迎接林二,一只小的还用脑袋顶开虚掩的房门,朝堂屋里的林氏夫妇和林大双叫了几声。
“二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老大和老三去哪儿了?”
林母扶着门口不见林一和林三,诧异地问。
林二“扑通”一声跪下,泣而不语。
林母见林二突然跪下且额头淤青,心疼地问:“这回是跟哥哥打架还是跟弟弟打架?怎么伤成这样,回来看娘怎么收拾他们俩。”
林父闻声从里屋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林二的额头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血块,摇着头对林母说:“定是老大,老三没那力气。这两人许是怕挨骂,所以不敢回来了。”
林母向来偏心林二,见林二受伤,心疼地把他搂在怀中说:“没事,别哭了,好儿子,来,进屋让娘给你敷点药。”
林母拉了两次,没把林二扶起来,又喊来林父和林大双一起过来拉。
林二看着眼前的双亲,嚎啕大哭地说:“爹,娘,大哥和三弟在路上被朝廷抓去当兵了,把我放回家养老,没曾想半路又遇到一个“十户”要抓我去征兵,孩儿就把他打了逃回来。”
“啊?”
林父从林二口中得知林一和林三被朝廷抓去当兵,而这两兄弟文治武功都不会,朝廷抓他们去当兵,定是必死无疑。
想到自己一家六口在这荒山野岭过着半与世隔绝的生活,终是没逃离厄运,林父心头一疼,顿觉眼前一阵晕眩,无力地瘫倒在地。
林大双扶着林父,吓得颤声:“爹,爹,你醒醒,你快醒醒。”
林父缓缓睁开眼,老泪纵横地仰天长叫着:“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爹,娘,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咱们还是先躲起来吧,孩儿担心那“十户”要是回去找人搜山,早晚会找到家里来,到时咱们想走就麻烦了。”
林母见林二这么一说,擦了下眼泪,甩了一把鼻涕,随后溜进屋内,翻开箱底拿出两套当年她和林父结婚时穿的衣服,还有一些细软放在拉着林二和林大双的手说:“二啊,爹和娘都已经老了,不想挪地方了,再说那些官兵也不认识我们,不会为难我们的。娘想着你们今日就完婚,给我们老两口磕个头就下山逃离这个地方,等过个三年五载了,你们再带着娃一起回来看看爹娘。”
林大双听林母这么一说,一张粉嫩的脸刹那就涨得通红。原本俊俏的脸庞上飞上红晕,就像那九天的蟠桃一般可人。
“双儿,你娘说的对,现在你大哥和三哥去当兵了,这生死未卜,爹娘实在不忍心把你留在我们两个老骨头身边,你就依了你娘的意思,和你二哥成亲,这以后也能有个照应。”林父劝说了林大双一番,又转身对林二交代说:“二啊,你们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双儿,你要是敢对她不好,爹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知道吗?”
林二打心眼里就喜欢林大双,碍于担心大哥和三弟会吃醋,于是就偷偷地将这种喜欢藏在心底。如今情势所逼加之父母说的也有道理,林二自然是欢喜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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