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刚才好的多了。
陈晨双手默默捧着茶杯,喝着水听他在一旁唠叨。
“虽说咱们可以趁此打他个措手不及,却也是你重伤才换来的。你说,咱们当初好心好意救了他,如今他却反咬咱们一口。不说别的,就是养条狗,见了主子还会甩甩尾巴,好吃好喝养了他几年,没想到他竟然……”
他说着说着忽而停顿了下来,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桌上的茶壶茶盏被震的东倒西歪,铮铮作响。
“丁酉这龟儿子,真他妈的不是个好东西,畜牲,白眼狼,当初咱就该让他被人打死得了。”
章志骂的唾沫横飞,陈晨捧着茶盏,安静的坐在一旁听他抱怨。
丁酉长相清秀普通,一对深酒梨涡格外引人注目,“丁酉”二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名,这两年他虽只跟章志学了点拳脚功夫,身手不行,用章志平日里说的“也就三脚猫的功夫”,不过他为人倒是格外机警聪慧,并且嘴甜手快。
当初陈晨与章志在破庙里遇见被其他乞丐打的半死的他,章志一时冲动,好心救下他。本是路见不平顺手为之,却没想这之后,丁酉便认定了他二人,言及要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那时,陈晨初建清音阁,梨花宛与长玉楼三处,正是需要灵活的人跑腿的时候,兼之看章志着实喜欢这个看来十岁出头的娃儿,想了想便将他留了下来。
两年多来,他真如当初所言一心报恩,勤恳机智,慢慢的陈晨与章志便对他放下初时的防备。
好在陈晨见他识字不多,因而并未让他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件中去,平时丁酉也就是安排安排陈晨与章志的行程住宿,在长玉楼中做个安置管事。
因为清音阁才是幕后之地,其余两处一来皆是幌子,二来分工不同,各司其职,且平日里大小事宜都是直接上报给陈晨,阁中不得讨论机密之事,任务也是直接发在个人手中。
故几年下来,虽然丁酉一直呆在长玉楼中,却也只以为陈晨是个有钱的读书的公子哥,无聊时分做个买卖打发时光,并不知他真实身份。
长玉楼仿照大燕时的望月楼而建。同属酒楼,望月楼占地甚广,长玉楼规格却小了不止一半,高十米,仍有上下三层,包厢数量只有二十余间。第一层招待的是普通客人,第二层则是接待达官贵人,至于第三层便是陈晨的私人住地。长玉楼主司情报收集。
至于梨花苑,面上是戏曲笙歌之地,暗地里实则为人才培养之所。其中人员均是孤儿,经过重重严厉的选拔,而后只留下了一百人,这一百人文武兼修,因材施教。因而几年下来,医学、匠造、策论、美工、武艺等等,各类人才应有尽有。其中,尤其注意忠诚忠心的培养。顶尖十人最终进入清音阁中。
这两处早早便展现在人前,而清音阁是一年前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提起清音阁,人们说的最多的便是清音之梦,地不知所处,人不知其踪。待罗兰过处,一片清平。
说的便是此阁锄强扶弱,为民除害。清音阁中人,手持长剑,剑刻罗兰花,栩栩如生,便是想要模仿,也不过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这两年来,清音阁更是收集贪官污吏的证据,接二连三举发了六名贪官县爷。
百姓举手称快,其身不正之人战战兢兢,尤属某些官员,对其更是怒目而视,意图除之而后快。这也是为什么皇帝看着奏章上“清音阁”三字,眼底深处含笑,口中却说着对其分外不耐烦的话,行动上对这个组织直接放任自流。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会将毫无瓜葛的三处联想到一起。
“不急,他还有用。”陈晨漫不经心的轻声说着。
他将手中杯子递与章志,掀开被子,披着上衣欲下床来。
“哎,你再多歇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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