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娃回过头来,原来是孙二麻子。孙二麻子是甘谷人,大名叫孙二柱,以贩卖毡子为生,人长得高高大大的,因为小时候出天花脸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坑,但天性乐观的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给人介绍时总是乐呵呵地说叫自己麻子好记,后来也不知谁第一个喊了他孙二麻子,他便有了孙二麻子这个名号了!
“哦!是孙大哥。”
“最近都没看到你,你不打猎了么?”
“打还是打,不过打得少了!孙大哥生意啊门个?”
“凑凑合合,你这是要住店还是?”
“不住,我来央乞邵家婶给她,”南三娃指着六月,“绞件衣裳。”
“噢!走走走,到我屋煮一罐等着,邵家婶还要一阵才能来呢!”
六月拘谨地坐在炕边上,南三娃和孙二麻子煮着罐罐茶天上地下的谝传聊天,说着各自的近况、谈着听到的趣闻不时地笑成了一团!
孙二麻子喝了口茶问道,“你落脚到啊达了?有时间了我好浪来……”
“还没决定呢!等有地方了我来寻你,”南三娃放下了茶杯,“孙大哥,我以前好像听你说起过,你有个亲戚、还是谁?在陇西烧窑……”
“哦!”孙二麻子捋了捋袖子,“你说的是我三大……你啊门突然想起来问他?”
“你看,我这一成亲两张口等着吃饭呢!总不能再东晃西荡地瞎混了,还是有个正经营生也好养家糊口。”
“这倒也是……”
酉时三刻南三娃和六月离开了车马店去了土门沟!这一个多月来六月非常牵挂棕色毛发一家,当过了寿泉岔路口来到庙儿屲时,六月‘回家’地迫切心情让她非常激动,摸着黑在熟悉的山路上快步行进着。
“妹子!你走慢点,三驱两赶的急个啥!再说了,这个时候狼也不在……”
六月没有说话快步走着,刚走到一个山湾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向山梁上张望着,“三哥!你听……”
南三娃竖起了耳朵,山梁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不时有小土块滚落下来,凭借猎人特有的敏锐听觉南三娃意识到了危险,端着猎枪对六月说道,“六月,跟紧我!”
“三哥?”六月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
“不害怕,你跟着我!”南三娃将肩上的包裹稳了稳向前走去。刚走过这道山湾来到山梁上,两条黑影一闪堵住了去路,绿莹莹的光忽闪忽闪的是那样的诡异!
看到这熟悉的绿光,六月地心跳加速了,试探着叫道,“狼!”
“嗷――呜――”
“嗷――呜――”
一连串欢快地狼嚎声响彻在黑漆漆的庙儿屲,六月听出了这熟悉又倍感亲切的声音,快步向前跑去,棕色毛发也跑了过来――
“狼!”六月激动得泪流满面,紧紧地抱住了棕色毛发的脖子,棕色毛发也“嗷嗷”回应着,亲昵地舔着六月的脸!
“三哥、三哥!它知道我来的、她知道我来的!”
“嗯!狼可灵性着呢!”
六月地到来让棕色毛发也非常兴奋,一个多月不见小狼也长大了好多,见到六月时地热情一点不比棕色毛发少!棕色毛发和一撮白毛围着六月久久不肯外出觅食,直到俩人进入了梦乡,才悄无声息地跑向了夜色中!
四月的土门沟到处显得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将黄土高原上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沟装扮得如同仙境般!潺潺的溪水一路欢叫着流下了山涧、流进了山脚下的菜子河又汇入渭河流向了远方!回到狼窝的六月放松了心情,睡了近一个月来最香、最甜、最美的觉。当感受到了温暖的六月睁开双眼时,棕色毛发和一撮白毛依偎着自己睡得正香,南三娃已经不在洞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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