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玉镯六碗面(第1/3页)  情定土门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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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八岁了,桃儿已嫁给了碧岩史家沟丑旦小叔子史嘉俊;赵引弟也嫁给了昌谷曳山里车玉明;赵招弟找了个好婆家,是赵八怪姑姑赵巧莹介绍的,婆家是襄武镇塔寺巷有名的‘李记烧鸡粉’李家的独生儿子李继宗;引弟的公公也给来弟说了媒,男方是菜子镇苏家坪的,来赵俅儿家相过亲了,婚也合得上,双方家长也愿意,定在了腊月初十去苏家坪男方家!

    民间俗语,“腊月八,米饭嚓的喀嗒嗒,有猪的把猪杀,没猪的把娃娃打得嘶哇哇!”过了腊八就算年了,大人们最怕过的年,是小孩子一年里最盼望的日子;年前冬闲时节,也是小货郎走乡串户最为勤快的季节。胭脂水粉、针头线脑、儿童杂耍、衣帽鞋袜。只要你能想到的,小货郎的担挑子里总能找得到。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干燥,自打小雪节气那天下了一场雪,老天爷好像忘记了冬麦和蔓芥还要厚厚的雪做被子才能过得了这个冬天。当温暖的阳光撒满了赵家屲的沟沟岔岔,少雨的黄土地放眼望去,是一片苍茫、寂静、荒凉而壮阔的景象!只有当袅袅的吹烟弥漫开来,拉长了声呼爹喊娘叫孩子的声音此起彼落时,才让人感觉到这其实是一片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黄土地,黄土地的山洼洼里到处都是生命力顽强的黄土地人!

    腊月初十又是个大晴天,一大早赵俅儿带着来弟相亲去了,招弟和金贵腊月八跟着母亲去了吃羊嘴舅舅家还没回来。

    “六月、六月!都午时了,还不起来做饭!”赵王氏坐在窗前叫着,没有听到六月的回答,赵王氏又大声叫道,“六月!起来了!你个死女子不怕睡死么?”

    六月睡得正香,听到了奶奶在叫,答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打开了窗子,窗外是一片刺眼的阳光――

    来弟相亲走的早,赵俅儿起来喝茶时,六月就穿好了衣服一直没敢睡踏实,就怕父亲叫她听不到惹他生气!当赵俅儿带着来弟走后六月边脱掉了衣服又睡了过去。

    ‘啊――’六月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后穿衣下炕了洗了脸,来到了厅房,“奶奶,你想吃啥?”

    “馓饭、搅团都成呢!”赵王氏说着又跟了句,“就做成馓饭!洋芋切的大一点。你先拾掇去,洋芋滾绵了叫我,我烧火!”

    “知道了,奶奶!”

    做馓饭可是个技术活,一人烧火、一人搅饭;烧火和搅饭的都得是行家,而且要配合好,火大了会焦、火小了夹生;面要撒得慢、撒得匀,擀面杖不停地搅动,才能做出一锅匀净细腻、香喷喷的馓饭――再配上油泼辣子、葱咸菜调就的苜蓿或者苦苦菜酸菜,一口吃下去,那个酸酸辣辣的香劲啊!一直会从囟门到舌根然后伴随着涎水沉到丹田去,还让人回味悠长――

    六月虽然年纪小,做馓饭可是姊妹几个里做得最好的。

    “吃过了,我到三女上浪个门儿去。你把锅洗了、猪的食过了。把门好好个看着,要是死上着浪去,我把你的筋抽下呢!”赵王氏吃饭时给六月说道。

    “奶奶,你浪去。我看门!”

    吃过了饭赵王氏串门子去了,六月正在厨房洗碗。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突然传来了拨浪鼓有节奏的声音。

    “货郎儿!”六月放下了手中的碗跑了出去。

    “卖针――卖线――换头发!梳子――篦子――花头绳――”

    六月站在门前的路边上,看到涝坝边张货郎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有节奏地吆喝着。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半大小子,听到这熟悉地吆喝声,一个个都从家里跑了出来,向涝坝边聚拢着。要不是赵王氏一再交待,六月也想跑去看热闹了!

    “张货郎儿,你要再不来,一庄人都要想死你了!”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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