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卖部，付言还是踌躇了一下才进去。

    苏致远正在看漫画，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欢迎光临。”

    “你就是这么待客的？”付言挑了挑眉，径直走向冰箱。

    “你怎么来了？”听见来者的声音，苏致远立刻把书反扣在桌上，起身道。

    “我没事不能来看你？”付言从冰箱拿出了一罐椰汁，又从衣袋抽了张五块钱放在收银台上。

    “……你大晚上的闲着来看我？”苏致远把找的钱递给他，说道。

    “找你打球。”付言轻车熟路地拉开小卖部的后门，从门后拿出了一个篮球。

    “你没病吧？”苏致远皱了皱眉。

    付言像是没听到似的，一边打量篮球，一边说道：“没落灰，你还是喜欢篮球的。”

    “课余爱好而已，我就不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苏致远又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付言一把抽出他手中的漫画书，微怒：“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苏致远有些疑惑：“哈？”

    “我说的是那个阳光、开朗，什么事都要争第一，也包括成绩和篮球的苏致远什么时候能回来！”付言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真对学习不感兴趣了，你当你的学霸，我做我的学渣，现在不是很好么？”苏致远眯了眯眼，直直地对上付言的目光。

    “别开玩笑了，这不是真的你！”付言双手撑着台面，逼近苏致远。

    “别一副很懂我的样子，你什么都不了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番话。”苏致远从他手中拿回漫画书，淡然地继续翻着页。

    “你跟我出来。”付言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外面带。

    直到篮球场，付言才松开了手，把手中的篮球丢给了他，然后说道：“只要你赢了我，以后我都不会管你。”

    苏致远不屑地笑了笑：“你是有多幼稚，你管不管我关我什么事？你非要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也不拦你，走了。”

    苏致远刚回头走两步，手臂就被死死地钳住，他错愕地回过头，却正好对上付言的拳头。

    “你干什么！”苏致远往后退了两步，吼道。

    “既然你不想打球，那作为校霸的你有没有兴趣打架啊？”付言还没收起拳势，这么说着。

    篮球场边上的路灯亮着，映着扭打在一团的两个大男生。

    他们没有出狠手，更像是三岁小孩打架一般泄愤罢了。一来二去，累了就倒在了球场上。

    “我说你是真的有病吧？”苏致远侧过头，问道。

    “呵，半斤八两吧我们。”付言笑笑，回道。

    两人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还是付言率先出声了：“你觉得你没变么？那为什么你不敢回初中看张老师？你其实还是在怕，怕你这个样子会让她失望吧——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现在如此落魄。”

    苏致远依然没有说话。

    “以前，你是我一直在追赶的目标，但我无论怎么努力，永远都超越不了你——学习是这样，篮球也是这样。”付言顿了顿，又说：“可到了初三，我发现我可以轻易地超过你了，一开始我为我的进步而感到高兴，后来我才知道，是你自己的原因。”

    “你觊觎了我第一的位置这么久，现在轮到你享受这个位置带给你的荣誉了，你不是应该更高兴吗？”苏致远说。

    “是啊，我也觉得我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问过你很多次，你都不告诉我，甚至在后半个学期的时候退出了篮球队。”付言望着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陷入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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