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记忆水晶里的画面，方锦欣眼中淬满了毒。

    为什么？自己修为尽丧，又永远成为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可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我不甘心。

    拿起离手最近的茶杯，砸向了面前的棠溪，“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吗？给我滚。”

    看着无理取闹的方锦欣，棠溪心中耻笑，一个废物而已，还真以为把自己当成以前了，若不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自己才懒得理她。

    低头看向自己的润湿了一大片污水衣服，真是糟蹋了我的好衣裳。

    “你怎么还不给我滚？”

    尖锐的声音令人感到刺耳，棠溪转身走了出去，将心里的不屑表露出来，可下一秒看到来人，她的面色僵硬了起来。

    “你，给我去思悔崖面壁思过。”

    “是，上仙。”

    棠溪一吓低着头，快速从方翔身边擦过。

    一进屋就看到地上满是茶杯碎片，自己的女儿更是双眼通红，仿佛陷入了魔障，方翔心疼极了。

    “女儿，你放心，爹已经派她去妖界了。”

    一听他的话，方锦欣猛地一抬头，“爹，她是妖界的人，你怎么能放她走呢？”

    随后又将记忆水晶给方翔看，画面里一男一女的场面，那名女子赫然就是狐聆云。

    方翔细细地狐聆云身旁的男子，越看越觉得十分的眼熟，脑海里闪过一丝记忆。

    顿时笑了起来，“她来到我仙界，定是想用仙界的力量为雲凌天夺回曾经的妖王之位。”

    “女儿，你就放心吧，剩下的交给为父了。等她再次回来时，就是她的死期了，你且将这记忆水晶保管好就是了。”

    方锦欣点头，虽然心中不明白父亲的深意，但知道狐聆云的死期后，心中顿时舒畅不已。

    ……

    “师父，你厌恶妖吗？”

    玄殿里，狐聆云端着羹汤来到玄陌书房处。

    看见徒儿一来就在身边围着自己问这个问题，玄陌淡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不厌恶。”妖啊，也曾救过我的命呢。

    “为什么啊？”聆云有些好奇，身为仙界的人不都是应该十分厌恶妖之类的。

    “妖，也分好妖坏妖，和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修炼的方式不同罢了。”

    玄陌随即又补充道：“厌恶，也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害怕。”

    “哦。”狐聆云有些懵懵懂懂了，“那师傅你有过害怕吗？”

    听到自己的徒弟如此单蠢的问题，玄陌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

    一时间令聆云看呆了。果然，冷酷的人，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

    轻揉着她的头，说道：“不会，这一辈子都不会害怕，也没有东西令本仙感到害怕。”

    看向面前的羹汤，玄陌轻抿了一口。入口的味道仍如之前的一样美味。

    “这几日，为师我要闭关了，这羹汤就不必送了，你就安心养伤吧。”

    “好的，那我先回房了。”

    “嗯。”

    看着狐聆云“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玄陌第一次觉得，有一个人陪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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