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楠笙眉心拧地更加厉害。
她刻意避开他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如果此时此刻她手里有一把刀,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捅在他的身上。
那种恨,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她兀自咬紧了下颚角,吐字带着犀利,“难不成每次盛先生出现的地方我都要打个招呼,我并不觉得我跟你熟络到了这种地步。”
“哦?”
男人颇为玩味地笑了笑,“难道不熟吗?毕竟我曾经也算是你的准姐夫。”
纪楠笙瞳孔骤然扩大,眼底森然一片。
哪怕到了现在,他都是唯一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但凡有可能,她就算是死也想拉着他下去给姐姐赔罪,可是她不能,毕竟他是那样一个,不择手段的男人。
他明明可以替姐姐翻案,可是他不会。
三年前不会,现在依然。
穆越也可以为姐姐翻案,但是他不会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甚至就连陆希岸也是站在霍宏逸这边,那些明明很简单就可以触及到的真相,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成为所有人眼底可笑的跳梁丑。
“盛修远,你会遭报应的!”
这句话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来的,但是说出来的时候却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即使她知道这句话是多么地苍白无力。
身侧的黑衣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攥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强势地她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直到听见了雨幕中男人极其冷漠的声音。
“带她回去。”
纪楠笙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却已经失去了直觉。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她就在想,要是她没有得罪霍宏逸,现在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面前这个,无恶不作的卑劣的男人。
……
南岸别墅。
陆希岸听到门铃声,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面前脸色极其不善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回到客厅从柜里拿出来了酒杯,“我建议你以后过来的时候选好时间,不然我不介意给你设门禁。”
霍宏逸淡淡觑了他一眼,“所以现在是有了女人不要兄弟了?”
他视线落在楼上关着的卧室的门,然后握着酒杯在手里晃了晃,极其懒散地靠在了沙发靠背里,意味不明地嘲讽道,“你倒是自在,软玉在怀,我那公馆里面晚上安静地一根针都能听见。”
陆希岸兀自勾唇看着他,“我觉得前些日子你捡回去的猫就挺不错的。”
霍宏逸原本恬淡的眸子瞬间就眯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养个心不在我这里的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养个高贵的波斯猫来得有趣呢。”
“是吗?”
陆希岸脸上的笑意有些意味不明,“难道不是你让人斩断了她的后路?”
“……”
霍宏逸将酒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上,眉目平静。
“看来有些人是想要去伊拉克待个几年才能改掉这守不住嘴的毛病。”
“孙泽是我的人。”
陆希岸抬手握着酒杯帮他填满,嗓音也是难得地好声好气,“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我的眼睛,就算他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他继而淡淡地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然后站了起来。
“现在是十点整,我上楼了,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抬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停下脚步看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眼,语气突然有些诙谐,“刚才我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纪楠笙被盛修远带走了,现在估摸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
话音刚落,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心已然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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