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体验了真气以后,刀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经典理论体系”了,由于他的理论多少有些脱离了实际,因而他经过数千次“对战”,最终构建出的行气线路显得过于理想化,刀尝试了几次之后发现其效果竟然远逊于先天一气功,不得不感叹自己过于年少轻狂了,同时也不由得对他的“朱师傅”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这套先天一气功,看似朴实无华,其实正应了大巧不工的道理。虽是运气线路单调简单,却是顺势而为,正如涓涓细流借着万丈悬崖之势亦有摧枯拉朽之威一般。这修炼功法,亦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若是顺势而为,必将事半功倍,如若逆天而行,不仅难有大成,反而极易损伤经脉,走火入魔。好在刀的“理论体系”的大框架并没有什么问题,因而在刀一番实验过后,也没造成什么实质的危害。放弃了拿自己做人体实验之后,刀又开始琢磨起了那“惊世一刀”,那一刀如何能源源不断的挥洒出体内的真气,却是令刀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刀琢磨得出神之际,邢耀祖已经来到了铁匠铺的柜台前。徐大刀仿佛是等待多时了,还未等邢耀祖走进,就热情地迎了上去,亲自把邢耀祖引往了后院。刚吩咐了丫鬟上茶,就匆匆差人取来了那把修复的黑刀。但见那黑刀修复的完好如新,原来的断刀处竟是不见一丝细纹。邢耀祖显然也是非常满意,粗糙的老手在刀面心地拂过,仿佛是怕划伤爱人细嫩的皮肤一般。
待反复检查了几番后,邢耀祖一时兴起,提起宝刀跃入了徐家后院的一处空地,竟是自顾自地舞起刀来。只见邢耀祖手中宝刀上下翻飞,所到之处,竟是卷起了一阵旋风,那旋风随着中心的邢耀祖来回移动,一阵阵破空之声不断从中传出。刀只听得那边人声鼎沸,夹杂着鼓掌声,叫好声,热闹极了。徐家大大几十口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远远地围在了邢耀祖四周,刀便也凑了过去,邢耀祖正舞得兴起,远远瞥见了刀,便朝着他的方向吼了一嗓子:“看好了咱家的镇派刀法。”便又从头舞了起来。
这刀法不是别个,正是邢家祖传的三十六路六合刀法,原本这刀法就是为了这把洗魂刀量身打造,邢家由于丢失了宝刀,这刀法使出来便缺了这关键的一环。如今宝物失而复得,加之邢耀祖又深谙六合刀法,如今称得上是日月合壁,邢耀祖竟是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对这刀法的领悟更上了一层楼。
但见那旋风竟在半柱香的时间内骤涨了数倍,原本和煦的春风也化为了凛冽的寒风,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丫鬟学徒,也由于禁不住旋风的威力,远远的躲在了树后或者屋内。徐大刀眼看着满园的花花草草霎那间都变成了残花败柳,一阵捶胸顿足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他看到刀仍痴痴的呆在原处,而那风团眼看离他越来越近,他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徐大刀不禁有些慌张,扯着嗓子喊道:“你个缺心眼的傻孩子,还不快躲开。”眼见刀完全没有反应,徐大刀以为他吓傻了,随手扯过一把没开刃的短柄钢刀就往刀脚边掷去。
只听得“哐当”一生,刀终于有了反应,但见他没有扭身逃走,反而是弯腰拾起了那短柄刀,未等他完全抬起身来,那风团就把他整个吞了进去。远看那风团之中,刀脚步虽略显踉跄,却没有被那风团牵扯着到处走,只见他双手持刀,刀尖正直直的对着邢耀祖,脚下也是一刻不停,时刻保持着与邢耀祖一丈开外的距离。风团中的两人似乎是在僵持着。邢耀祖本是极度的克制着,不去理会刀的“挑衅”,因为这孩子对他至关重要,他可不想一个失手杀了刀,于是变换身法想把刀甩开,但没想到刀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贴住了他。邢耀祖一是面子实在是挂不住了,面对这么多热心观众,自己一直躲躲藏藏,有失身份;二是实在技痒,刚好也想试试这终极版六合刀法之威,顺便看看刀这身功力融合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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