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无罪(第1/3页)  法术痕迹鉴定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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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士比亚法师,你的脸色很不好。你这几天一直没说话。

    没事,洛洛莱雅姐。我只是有点不习惯那种场面,那些被扭成一团的盔甲,还有从缝隙里流出来的内脏。

    现在只是冬天罢了,莎士比亚法师。

    嗯?

    我们这些老兵早就习惯了满地死尸,相比于当年爆发的阿尔法河战役,这次战斗仅仅只能称得上是双方的一次“接触”。十年前,阿尔法河岸边,乌鸦带领织雾人活生生拖住卡拉图军队的进攻,等到真正的费伦大军降临,阿尔法河才真正成为一个战场。你知道吗,如果战争是台绞肉机,那么阿尔法河就是绞肉机的齿轮,纵横交错的阵地和堑壕就是沾满尸骨肉末的齿轮槽。那时正是少有的盛夏和雨季,整个战场都浸泡在高温和雨水中慢慢腐烂。莎士比亚法师,你有杀过人吗。

    十分惭愧,我没有杀过人,但是我有参加过尸体解剖……上学的时候学院组织的。

    我理解。

    但是,我想听你讲讲阿尔法河战役的情况,洛洛莱雅姐……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有什么地方触犯了保密条例……

    不,不,一切都没有触犯保密条例,没有的事。因为它根本没有什么军事秘密可言,打到最残忍的十来天,一切战术迂回都消失了,双方折磨完对方的俘虏,就开始在阵地的中央厮杀,杀到最后一口气。你知道吗?当你一步跃进卡拉图的阵地,陷到你膝盖深的不是红色的泥浆,而是和雨水浸泡在一起的黑绿色腐肉、黄色的脑浆、内脏、断肢残臂和白花花的蛆虫。你要是倒在一个地方不动弹超过三分钟,成群的蛆虫就能生吃了你。

    ……

    所以我说,能从阿尔法河战役中活下来的老兵,才是真正的白十字老兵。但是这种人,要么已经被吓得精神失常,要么就已经疯到骨头里。

    那么你呢,洛洛莱雅姐,在那场如此残酷的战役中,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

    你说呢。

    伟大的爱吗,对乌鸦的。

    ……也许是吧。我认识的所有人,家人、朋友、同学,都死在了白十字战争里,是乌鸦把埋在市政厅的我从废墟里挖出来,我没有别的去处。我跟在他身边十年,从单纯的女孩到一个半老不老的女人,从一个拿不起剑的人到刺杀大师,他是我的整个世界。

    你杀过多少人?

    我数不清。但我懒得想太多,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的一切我都不关心,尽管他们的爱人和儿女可能在家里苦苦等待他们,还是他们有个老母亲要赡养。我只在乎乌鸦和其他的朋友,还有今晚吃什么菜。

    你会梦到他们吗?

    不会,我一向睡得很稳,就像一个婴儿。不过,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阿尔法河战役里一个卡拉图俘虏,他是被费伦陆军抓获的前哨斥候。当时还在阵地战阶段,火拼的主力是塑能系法师的进攻阵列和炼金术师的魔能炮矩阵,还没轮到普通士兵上场,织雾人部队那个时候还停留在费伦的阵地,于是我目击了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我们的士兵把他战友尸体上的腐肉剜下来,煮成肉泥一勺子一勺子地喂给他吃,医生们用抗生素来维持他的健康。那个斥候刚开始还很硬气,后来我们的人用另外的俘虏威胁他,他才一边哭着一边吃,要是吐出来也没关系,记得我说的吗,阵地上的尸体可以堆成高山。最后他精神崩溃,不能再大喊大叫,给我们的士兵提供乐趣之后,他吃的就是他的四肢,最终到他的……哎,其实,用你们的眼光看,我们这种曾经做出灭绝人性的事情的人,是罪人吗,应该上火刑架的那种。

    你们是真正沐浴罪与罚的人,当然血债累累。猎巫运动、黄昏战争、十字军东征,它们的残忍都历历在目,我们绝对不敢忘却,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我们没有资格评价,也许让我们处于同样的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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