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看不到一点杂质的巨大玻璃墙，还是四周发出低沉嗡嗡声的器械，都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东西。细密而复杂的线路以及培养皿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更是让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事实上，现在的技术远还没有达到能造出这种东西的程度，若是不借助其它方式，单靠技术本身，工匠们甚至就连一块没有夹杂砂砾的玻璃都做不出来。但是，正因为有着“其他方式”的存在，那些本该需要复杂制作工序的材料才能够被成规模地生产，变成骑士们身上的合金铠甲、变成炼金师们的药瓶子，变成洁白柔软的纸张……是的，这种“其他方式”，就是魔法……当然，在很多情况下还要带上炼金学。

    魔法就是这么方便的东西，它可以弥补人们在理论和技术上的不足，将脑海中的构想更轻易地实现。如果说鸟类能够凭借翅膀飞行，那么浮空的法术就可以成为那些不能飞的法师的“翅膀”——当然，鸟类在享受羽翼的便利的同时也不会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能飞起来，用法术飞行的法师们其实也等于是失去了如同蓝星上的科学家们一样发现空气动力和流体力学的机会。过分的便利往往会让人忽视了技术的重要性——但至少此地的主人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那么，这就是实际威力的检测结果了，设计图已经尽可能地简单化，操作上也没什么要求，真到了投产的时候甚至可以在一个月内对所有部队列装。”

    手里抱着个像是铁盒子一样的东西，披着一身滑稽白大褂的巫妖指了指场地中被炸成碎块的不明物体，飘在旁边的瓶子仍然在不停地摇动着。他的六位听众则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什么别的意见——当然，通常情况下他们只是没听懂。

    严格来说的话，现在这里进行的，应该是整个魔族最高级别的会议——特别是考虑到魔王大人那像山一样高的公文和四天王共通的懒散性格，他们要聚在一起开的会就显得尤为重要大概。反正西斯和阿特拉是在人来的差不多了以后就自觉地跑到了门口等着，但是却被以“反正你们这两个也是常年跑腿传信的，现在听一听大体对要传的话有个数”这种不靠谱的理由拉了过来。

    “好吧，杂七杂八的事都说完了，接下来进入正题……”巫妖握拳放到嘴边，咳了一声：“蕾莉啊……你还记得前一阵子弄死的那只疑似神子的玩意儿长什么样么？”

    “你问这个干吗？不就是灰绿……唉？”

    “你看，你只能记起一个大体的状态，但是想不起来详细的东西。这是因为那东西身上的概念和法则…或者干脆说‘信息’太过混乱冗杂以至于对意识产生了负担，所以我们就会自然而然的避免再去想起它，甚至干脆不去‘记住’他。要是给这种现象起个名字的话……嗯，我觉得信息过载是个好选择。”

    “……你继续说。”

    “单从结构来看，能够产生这种程度的‘过载’的物体在法则概念上的层次应该是非常高的，但是那东西就不一样了。嗯，那个被咱们捡回来的尸体仍然还有产生过载的能力，当时还震晕了好几个法师……但是我用炼金像的核心去一条一条地分析那些‘信息’之后的结果——嗯，一是彻底证明了这东西就是蛛后的神子，二嘛……就是发现这东西尽管‘存在方式’很高大上，但‘本质’却并没有比‘蛛后的神子’高到那里去……”

    “也就是说，它的异状并非是自身的‘升华’或者别的什么，而是被某种外物影响了么……”

    在座的这些人好歹过半都是传说阶的大佬，对于这些概念上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陌生，几乎是在雷兰迪艾路话音落下的同时，格鲁克就打了个响指——当然，没打响。

    “受到外界的影响，也就是说，这种改变不稳定，而且不可控——对比一下你们就明白了。”

    空旷场地的一端毫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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