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刺史府的大宅后院里,新任刺史崔元义正在听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说着什么。忽然,崔元义眉头一皱,面容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顿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厉声说道:“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告得密,居然告到了巡察使那里。”
巡察使是检查刑狱和监察州县官吏的官员,虽然不是行政官员,但有监查权,一但查出官员有案,即刻便会把事上达天听,所以各州刺史都还是很怕这些巡察使的,特别是现在的崔元义。
中年男子有些无奈道:“实在是查不出是谁告的密,巡察使身边的人我们也问过,都不知道此事,若非巡察使身旁安排的侍妾是我们的人,此事也不会传出消息来。”男子斜着瞥了一眼崔元义赶紧又低下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何忠,你身为长史,此事你以为该当如何处置?要知道,此事一但查出,不光我会身陷囹圄,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崔元义说的这事就是贪污剑南道发放的修渠款,这事要是被查出来,成都这边的官员可就真的会被一锅端了,事不可谓不小,趁现在刚刚事发,赶紧处理这才是上策。
“使君,此事,还得找一个替罪羊才是,否则,此事可不好过关呀。”
崔元义当然知道,只是,要谁来扛这事,是他需要考量的,想了半天,他才开口道:“何忠,你这样,今夜……”崔元义俯首对何忠轻言道,目光中带着股狠厉的颜色。
何忠一听也是有些犹豫,崔元义见他这样,也是盯着他接着道:“只要人死了,此事也就天衣无缝了,事后,其余判司自会处理后事,他们可都是自己人。”
何忠被崔元义盯得心里发寒,立马回应道:“下官马上去办。”
当天深夜,杨家后院外,三个身着黑衣的人到了这里。
一个黑衣人走到院墙下,从腰上解下了缠着的绳子。绳子末端带有一个飞爪,黑衣人甩动着绳子,用力一扔,飞爪便牢牢的固定在了墙上。黑衣人轻轻地拉了拉绳子,确定钩好了之后,只见他踩着墙体拉着绳子三两下就爬上了墙头。
黑衣人先是看了看院子内的情况,发现除了只有正房里还点着灯外,其他的房间一片漆黑。随即,他便伸手,把两个很重的大包裹拿到了墙头上,看了看没人,便把包裹扔进了院里,而后他便顺着绳子垂直的就这么滑了下来,到了院里。
轻轻落地,看到没有引起屋子里人的注意,黑衣人也是轻呼了一口气,暗道幸好没养狗,要不然,还得费好大一番功夫。
时间紧迫,黑衣人不敢拖延,找了个靠近枇杷树的地方,拿出了预备好的小铲子,飞快的刨起了土,很快就刨出了一个坑,接着便把包裹埋进了土里。
做完之后,他再次利用飞爪上墙,顺利的出了院墙。墙外接应的两人见人出来,招呼他快走,也是知道,事办成了,而后,三人便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次日一早,都还没等杨家人出门,刺史府的衙吏便来拿人了,司法参军黄盛带着一队军士把杨家给围了。杨玄琰夫妇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玄琰到了前院,一见是黄盛,也立刻问道:“黄司法,这是所谓何事呀?”
其实,这是有征兆的,当初崔元义上任,便接到了上面发放的修渠款,当时崔元义便想贪墨大半,为了把这事做好,不漏风,崔元义还分了不少给下属,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份,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倒是杨玄琰没有同流合污,谢绝了崔元义的钱财。
黄盛倒是说的很直接:“杨司户,有人告发,你私吞修渠款,使君便让某来详查。”
说完,黄盛便对军士说道:“尔等不可放过任何地方,所有地方都要详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二十几个军士哄然应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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