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小六子,但是你只有做了这件事,你今天才能活。相信我说的话,你能活下去的,而且活很长时间。”
小六子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瞳孔里的幽光虽然略有温和,却汹涌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好,我去做。”
小六子一声不响地提起了木桶,转身往河边走去。
“我看好你。”
林祈年在他身后说话,却让他毛骨悚然,身子一阵哆嗦。
……
江别鹤一伙人坐在靠山崖这边儿的松树下,曲门寨军卒们靠坐在另外一边儿的松林下,大多数人都跑到溪边打水去了。
江少爷闭着眼睛,神情烦躁,隔一会儿就要狂暴地喊一声:“水呢!……”
扁三紧张不已,连忙推搡一名亲兵:“去看看!来了没有!”
黑甲亲兵勤快地转回来:“快了,快了,都看见影儿了!”
“喊他快点儿!”
亲兵用双手挡在嘴边扩音:“你他妈快点儿!”
客卿老卢盘膝坐在江少爷身边,对暴躁的呼喝声充耳不闻。高手不论到了何处,都能够安之若素,气定神闲。
小六子提着水桶小跑来到跟前,扁三亲自接过水桶,在他的胸脯上踹了一脚,使得他跌坐在地,仰翻了个跟头。
“他妈的!磨磨蹭蹭的!”
他亲自拿着水瓢舀水递给江别鹤:“少爷,慢点儿喝。”
江少爷双手捧着水瓢,仰头咕咚咕咚地狂灌,连喉结的起伏都很夸张,多余的清水从他嘴角溢出,沥湿了胸脯。亲兵们眼巴巴地看着他,用舌头去舔嘴唇的干皮,嘴里更加焦渴。
江少爷喝了两大瓢,扁三又舀了一瓢双手递向老卢:“卢先生,你也喝。”
老卢点了点头,把水瓢接过,用袖子挡住下巴浅慢地品尝着,仪态十分儒雅。扁三眼睛死死盯着水瓢,胸中焦躁万分。他嗓子都快冒烟了,这老家伙却慢条斯理,要换成小六子这么喝,他一巴掌早就抡上去了。
“不喝了。”老卢伸手把水瓢递还,扁三弓腰双手接过,却迅疾从桶中舀出一瓢,猴急地仰头灌下去,那清水从他黑须上淋漓下去浪费了许多。
他接连灌了两瓢,把葫芦瓢劈回水桶中,舒服地靠在树干上,任由他们争抢去。
亲兵们围着水桶争抢吵闹起来,相互较劲之后商定一人先喝一瓢,不够再叫小六子到溪流边打去。
没人问小六子喝不喝,也无人对他生疑,这就是小六子的好处,没有人怀疑一个怯懦的人会图谋不轨。
整桶水都被喝干了,最后一人昂首将桶底举过头顶清了底,他把水桶递向凝立在一旁的小六子。
“小六子,再去打一桶水来。”
小六子没有伸手去接,身体僵硬地倒退了两步,黝黑的眼珠子里充满了疏离、惊恐不安和期待。
“你看啥!赶紧去打水!脑子坏了是不是!”
他没有理会他们,却扭头瞧向了背朝他们站着的林祈年,忐忑地想从他这里得到正确答案。
林祈年抬头仰望天空,背负着双手,右手的手指扳动着好似在记时。
“该倒了吧。”
亲兵们打着晃儿一个个栽倒,扁三靠着树瘫坐在地,江别鹤早已翻起眼珠昏过去。老卢大惊失色站起,没想到他草莽奔波一生,戳破了多少暗算毒计,今天竟在这小池塘里湿了鞋。他双手运功行气,想把这迷药逼出体内,可意识却在逐渐涣散,眼皮沉得连铁杵都支撑不起来,眼前的这些人影逐渐变得模糊,最终失去控制向后跌倒。
林祈年转身得意地笑了笑:“还想用功逼出,这可是蒙汗药。来几个人,给我把他们用麻绳绑起来!”
军卒们面面相觑,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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