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的态度求问:“冉帅,这曲门山区引发山火,怎么也不会蔓延到我大陈国土,冉帅为何如此关心?”
冉秋大气地挥手一指:“这片土地即将变成我大陈国土,这八方子民也即将变成我大陈子民,我等怎么能让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说是也不是?”
捧哏将军俯首抱拳赞道:“冉帅眼光博远,胸襟非常人所能及,我等却没有此种见识。”
冉秋捋着他那漂亮的长须微微仰头,这样的溢美之词,任谁都不会免疫,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只要有自知洞明之心,再多的吹捧也只是耳旁清风,他权且把这种吹捧当做是抗拒骄纵的一种磨砺。
大军继续向前挺进,前锋营已经将塘骑队放出至曲门山区沿路侦查,中军停在被大火烧毁的曲门寨前,乐忧领着他的八百骄兵方阵立于道旁。当看见冉字大纛缓缓朝他走来时,他单膝半跪于地面,努力做出庄重肃穆的精神状态。将双手抱拳高举于头顶,看着骑在白马上这位让他泯然人群抬头瞻仰的叔父。
“卑职乐忧参见冉帅,曲门寨一战,幸不辱命!”
说完这番话,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可能心中曾有幻像,但是他现在的样子,顶多算是狼狈,跟惨烈不沾边儿,更谈不上悲壮了。
冉秋勒住马缰停下,面带和煦微笑,这是面对家中小辈才有的笑容。
“忧儿勇猛。”他抬起马鞭指着远处青山上的火线调侃地说道:“你这八百健儿,造出了我十万大军都未有的声势。”
冉秋身后的将军们跟着笑了起来,其中一两位的笑声别有味道。
乐忧的脸微微泛红,还好他黑灰满面别人看不出来,抬头倔强中掺杂着委屈,声音却放低了很多:“这火不是我放的。”
冉秋翻身下马,马前侍卫连忙跪在地上当做下马墩。将领们知晓他们叔侄间有私话要谈,也不跟过去,自觉留在马上驻足等待。
冉秋走到乐忧身前,弯腰将他扶起,嘴角泛起一丝笑说:“我倒是希望这把火是你放的。”
乐忧跟在叔父身后,看着他削瘦的肩膀踌躇不已,似乎有话要说,却感觉张不开嘴。这位冉叔父是父亲的结义兄弟,在军中对他多有照拂,但这种被护在羽翼之下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冉秋站在被烧毁的曲门寨正门前,双手负于身后,也不回头,却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话,趁着没人,说吧。”
乐忧连忙俯首半跪在地上,执弟子礼说道:“叔父,忧儿愿意将麾下这八百精兵编入前锋营中,挥剑执戟,甘为叔父大军锋芒。”
“忧儿。”
冉秋回过头来笑了笑。
“九曲关乃至曲门寨截粮道一战,你已经立下了头功,应当收敛锋芒,怎能再画蛇添足。”
“可是,叔父”
冉秋抬手阻止了他的话。
“你可能觉得自己赢得轻松,想挑更重的担子。可叔父告诉你,军中不只有刀光剑影,还有人情世故。叔父的麾下将领百余,朝中各个派系都有,想要协调好这些人,并不容易。你年少勇猛,这是好事,但除了勇猛,我还想让你拥有气度,胸襟,忍让,退却,全局观,这才是将帅所需要拥有的,你明白吗?”
乐忧低头跪地说:“忧儿明白,刚刚是我欠缺考虑,谨遵叔父调派。”
“把你这八百人编入中军,你就跟在叔父身边,多学,多看,多问。”
他心里倏然空落,编到了中军,而不是左右后翼,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的整场战争中他会无仗可打,只能围观。
“是。”他犹豫了一瞬,才领命。
乐忧深深地行了一个抱礼,从地上站起来。冉秋却飘然走下山坡,抬头叹气:“大道所向,知易行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