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在两个美女的服侍下，穿上锦衣罗袜，配上一块压襟玉佩，一个翩翩俊俏少年郎托然而出。

    两个女孩一见之下，眸光一亮！

    唯一显眼的是那一头短发——配着这身古装稍显异样。

    周清携着两女走出浴室，在厮的带领下，穿廊过巷，重叠的绿叶红花豁然而开，一汪碧水飒然现于眼前。

    周清眼力极好，已看到那湖上水亭。

    那亭子确不一般，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水抽到了亭子的顶端又从周围檐翼之间流淌而下，化作那一根根珠帘，挡住了周清的视线，也隔绝了夏日的炎热！

    周清被请入那亭子中。

    亭子颇大，中间放着三张案，上面已经摆上了各色吃食。

    中间主位上，坐着一个长须儒士。这儒士穿着唐朝特有的服饰，饮着酒水，满脸红润，笑意盈盈，总是听着陪坐一旁的提提木在说些什么，清高自适。

    提提木一见周清进来，立马招呼他，将他介绍与那长须儒士。

    周清也算知道了这长须儒士的身份，泉州司马。

    司马是什么官，他并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官便是了。

    觥筹交错间，周清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提提木是为了他的户籍才将这王司马请来的。

    在这个时代，户籍对百姓而言，更多的意味着沉重的赋税与压迫，但对于不缺钱的人来说，那是一种认可与身份。周清如果在丛林里游荡、在泉州周边转转，有没有户籍是无所谓的。但要往更远的地方去，要乘船过关，便要一种叫做“过所”的凭证。

    而这种凭证的获得，首先需要有一张户籍。

    户籍的办理是十分简单的，也是官府鼓励乃至要求的。户籍的多少更是官员政绩的一方面。

    但想要拿到过所，就要麻烦些了。

    它不仅要求一定的人脉关系，需要有人担保，更需要一些钱财来打通关节，最重要的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华夏的行－政效率，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提提木不缺钱，但他不想去花费大量的时间等待，也想向周清这位刚认识的朋友展现一下自己的能耐，便将这位曾受过他人情的王司马请到了家中。

    王司马是一个典型的传统文人。

    文人最看重的是一张脸。

    提提木厚礼美食相待，给足了他的脸，他自然笑意盈盈。作为一个没多少油水的司马，得到这些礼物，又足够他逍遥一阵。

    当然，若不是他欠了提提木一大人情，即便厚礼相待，以他洛阳王氏的身份，怎么也是不会到这样一个低贱的胡商家来的。

    虽然他只是王氏旁支而已，但在泉州，也足够他自傲，足够他吹嘘，足够众人仰目相待——即便这不能带来半分实际的一样。

    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更是一个看脸的时代，注重脸面的文人第一识人要务便是看脸。

    周清这张脸生的是不错的，虽然不算十分方正，但别有灵动气象，让王司马不由多看了两眼，本来有些不耐的心情也按捺下去。

    周清不甚在意这位王司马，自顾的抓了个果子往嘴里送，斜散散的坐着，毫无形象可言。

    不想，正是这毫无形象的一幕，这不搭理的态度，正挠到了这位王司马的痒出。

    前面重复了很多遍，这位王司马是个文人。不是个普通的文人，他是以为风流的又风度的文人，何为风流，魏晋风流是也；何为风度，目下无尘就是他认为的风度。

    周清这么一个粉面郎君，这种不畏强权，不在意他身份，自顾自行的方式，正是他眼中的风流态度。他理想中的人物风范。

    “当年阮籍嵇康想来也不过如此！”王司马看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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