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心此时正与程远东一起吃饭、说笑……越想越心如刀割。

    他觉得自己很窝囊，既留不住叶心，又舍不得走。

    走到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一只简易打火机，生平第一次抽烟，廖迟一边咳嗽一边吞云吐雾。

    月影西斜，廖迟脚下堆满烟头时，一辆苹果绿色的法拉利轰隆轰隆地开了过来。廖迟眯起眼，见程远东先下车帮叶心打开车门，似乎在说些什么，叶心低头说了几句，并没有看程远东，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等叶心走进楼道时，廖迟一把拽住了她。叶心一声尖叫，他忙说：“别怕，是我。”

    叶心拍了拍胸口：“想吓死人啊！”等呼吸平静下来，她说，“对不起廖迟，今天因为有程亦南，他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所以我无法拒绝。”

    “你无法拒绝程亦南，那程远东呢？”

    “这和程远东没有关系。”

    “你！骗！鬼！”廖迟忽然吼道，“你当我是傻子，今天的晚饭你是和程远东两个人吃的打量我不知道？程亦南一看就是给你们拉皮条的！”

    “拉皮条！廖迟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叶心也动气了。

    廖迟的气势一下软下来，集聚了一个晚上的怒气瞬间破碎成一片片的悲伤：”叶心，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备胎吗？程远东离开你时，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了气他你还故意拉着我说马上要和我结婚；程远东向你招招手，你又回到他身边，留我一个人在这……”廖迟有些语无伦次，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叶心，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很难过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叶心愣住了。她没有预料到与程远东吃个晚饭会让廖迟如此失控，晚上程远东确实要求复合，但她并没有答应。

    叶心没有说话，感应灯灭了，她与他就这样僵持在黑暗的楼道里。

    “廖迟，我决没有把你当备胎的意思。”叶心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如泉水般清澈，“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也不离不弃。”她忽然觉得，英俊逼人的程远东对她来说就像一杯有毒的美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可以靠近却又无法得到。而她与廖迟之间虽然少了一点心动，但生活的真谛或许本来就是平淡如水。

    叶心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自己的人生不能再被程远东搅合成一团乱麻，她清清嗓子说：“廖迟，我是很认真地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请你相信我。”

    “做我女朋友。”

    “好。”

    “尽快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商量婚事。”

    叶心咬咬牙，索性快刀斩乱麻：“好。”

    夏天的太阳毒辣辣地晒着，柏油路面都快被晒化了，热浪扭曲了空气。

    办公室却里一片阴凉，邱婷婷穿着西瓜红的裙子，画着一丝不苟的妆容，踩着极细极高的高跟鞋，脊背挺得笔直，花蝴蝶般在走廊里穿梭。叶心看她在人前打扮得标致而精神，不见丝毫頽样，任谁也不知她的生活曾翻天覆地过——如果不是叶心救急的一万块钱，到下次发工资之前她可能连吃饭都成问题。

    叶心在心里暗暗佩服，邱婷婷还是有点道行的，即使栽到阴沟里她也能笑着爬起来。

    快吃午饭时，邱婷婷一身香气俯在叶心旁边：“听说你和王巍介绍给你的那个i男好事近了？”

    “你从哪听说的？”

    “还能从哪里，当然是媒人那里啦，听说你们父母都快要见面了。”

    叶心叹了口气：“我和那个男生大学时期就认识，现在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邱婷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当真甘心就这样嫁为人妇？”

    “不甘心又怎样，年纪渐长，父母催婚，我已经不是十七岁，总不能一直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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