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一点都不晚,朕意先行南下,整顿朝纲,先克复关东,而后兴兵北伐,荡平辽东!”王简见祖大寿意动,豪气干云道。
祖大寿原意用最大的善意去相信王简会励精图治,可他与清廷打了一辈子,怎会不知荡平辽东是如何的可笑?听着王简轻松的口气,任然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童般的天真之言,并不知清兵是如何的骁勇善战,战场又是如何的残酷。
“晚矣,”“皇上,恐臣无力再为陛下效力。只求一死!求皇上成全!”祖大寿既不信王简能平定辽东,也存了必死之心。
“是无心,还是无力?”王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无心,也无力了。”祖大寿道:“皇太极待臣不薄,臣一而再,岂可再而三?如此又与禽兽何异?晚了,臣心以死,无力再征辽东。”按照他对崇祯多疑性格的了解,听闻此言肯定震怒,会立即下令处死他,所以他说完,只是静静的等死。
而王简只是沉默了许久,并未发怒。在他看来,这也无可厚非,皇太极并未对不起他,而且容忍他反复两次,如果还有第三次,确实厚颜无耻之极!这种人王简也定然不敢用,是他考虑欠妥。
可是要杀他也不义:祖大寿两次都没死在皇太极的手上,怎么能死在自己的手上?于是缓缓道:“是朕思虑不足,差点令祖将军妄作人。但是求死大可不必,朕希望你活着,希望每一个为大明浴血奋战的将士都好好的活着,因为只有你活着,才能亲眼见证朕荡平辽东的那一天!“
祖大寿终未投降,王简也将他放了。他漫无目的的走在滦州城的街头,作为一名武将,他的最终归属是在战场,可天下之大,竟再无他的立身之地!看到守城的将士有的在帮助百姓修葺因战火而破损的房屋,有的和衣而卧就地休息,竟都是露宿街头,并未骚扰百姓。甚至有的百姓实在看不过去,邀请兵士进屋休息,喝口水,他们也坚决不从,只说皇上有命:“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违令者斩!“
沿途的所见所闻让他大为震撼,他思绪良久又转身向着滦州城内的皇帝的行宫走去。
豪格听闻前锋军全军覆没,大为震怒,于是亲帅本部正蓝旗主力向滦州城杀来。王简此时正为此发愁,见祖大寿的去而复返很是高兴,立刻拜他为参将统领中军以示信任,他却辞而不受:“反复之人无颜担此重任,臣愿效余生之力助皇上破豪格,虽死无憾了。“王简见他似有死志,只得答应。
祖大寿又去招降了那些被俘的宁远的残军,他的弟弟祖二疯子祖大弼是一名粗野汉子,早就不服呆在清营,听哥哥又重新归附大明,很是高兴道:“大哥,那些女真鸟人看着就让俺来气,俺早就向反他娘的了,一直找不到机会!”
祖大寿愧道:“二弟,哥哥我最是钦佩关二爷的忠义,然造化弄人,我如今背主三次,实在是无颜立于天地,你跟我不同,好生跟着皇上,俺们家往后的荣耀就靠你了。”
祖大弼一听大哥似乎有死意,还要再劝,祖大寿摆了摆手,又对着那些残兵道:“此番杀敌有去无回,你们愿追随我的留下,不愿追随的,自行营外集合,我已经禀明皇上,放你们各自归去,娶妻生子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愿追随大帅于地下!”宁远残军吼道,竟无一人离去,他们在清营憋屈坏了,那些满清兵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随意打骂,让这些铁血铮铮的汉子们饱受屈辱,与其憋屈的活着,不如痛痛快快的杀他一场。
最后祖大寿又抽调出几名悍将,交给祖大弼:“二弟,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跟随我百战沙场的老将,你带着他们去见皇上,皇上自有打算。”
祖大弼点点头,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祖大寿“哈哈”一笑豪迈道:“哭什么!!大伙黄泉路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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