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夏屋有人,阿木尔等人昨夜进院时就已知晓,但主人家既然没提,他们便也没有说破。
只不过睡前怕另生枝节,除阿木尔外,另外三人轮番值守了一夜。好在这一夜除了夏屋那跛足老者偷偷出去看过他们拴在马厩里的马儿之外,别的也没做什么。
这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阿木尔被季老太爷在院中的哭闹声吵醒了。他起初听了几句之后,还想着出去说道说道。后来见那季老太爷疯疯癫癫,便放弃了念头,反倒饶有兴致的看了好一会儿热闹。
另外三人见阿木尔醒了,便催着他起身,赶快办了事好回去复命。
可阿木尔却并不着急,言语之内竟还想着再流连几日。三人见他慢吞吞的起身下炕,只穿了件贴身的袍子,悠哉悠哉的掀开毡帘踏出屋子,又迎着刚跃出来的日头长长的舒了个懒腰,神情甚是享受。
三人无奈,只得跟将出去。
季忠诚正帮着母亲在灶上添柴,听见阿木尔等人起床的动静,赶忙迎了过去,道:“阿木尔安达,你醒啦?怎的不多睡一会儿?”
阿木尔见季忠诚神色有些尴尬,料他定是不愿刚才的场面被自己看到,便也不提,笑道:“睡够啦!有正事要做,贪不得晚!”
季忠诚心知阿木尔说的是去王府救自己爹爹的事情,赶忙谢道:“阿木尔安达费心了!”说完抬头见阿木尔身后跟出来的一名大汉正向马厩张望,又道:“不用惦记着它们,早上我已经喂过了草料和水。我现下就去给你们打水洗脸,洗完咱们一块儿吃饭,我妈妈特意为你们烙了馅饼!”
“有劳,有劳!”阿木尔向季忠诚拱了拱手,又转身回到了屋中。
季忠诚母子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又忙活了一通。玉忱在夏屋伺候季老太爷洗过脸后,也跑去灶屋帮忠诚娘忙活。待得众人全都收拾妥当,忠诚娘烙的馅饼也端上了饭桌。
烙制好的馅饼盛在白瓷盘上,形如铜锣,外焦里嫩,饼面上滚动着的油珠儿闪亮剔透,透过饼皮还能见到里面红绿相间玛瑙翡翠似的馅料。白瓷盘旁边还配有四个白瓷小碗,里面各自盛着酱油、辣椒油、蒜泥和葱花儿用做调味。
除此之外,桌上还摆着腌黄瓜、腌萝卜、腌辣椒、腌芥菜条,蒜茄子、酱土豆、凉拌豆腐干、盐爆花生米等八碟小菜,皆用精致的小碟装盛。
季忠诚请了阿木尔等人过来吃饭,四人皆是轻装打扮,昨日那厚重的外袍还有毡帽,以及腰间的马鞭全都留在了客房屋中。
恰好这时季老太爷和玉忱也进了屋,众人见了纷纷避开。季老太爷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在玉忱的搀扶下脱鞋上炕,坐在了上首。
季忠诚见自家老太爷气呼呼的不看他们,又看到缩在他身畔的玉忱递来的眼色,便向阿木灵说道:“这是我家老太爷,平日时常外出游历。昨日小弟一直在外,竟不知道老太爷已回了家。这就不知不觉惹恼了他老人家,还引来他的一通训斥。此时看来,怕是气还没消,还请阿木尔安达多担待!”
阿木尔微微一笑,朝着上首的季老太爷一揖,道:“晚辈阿木尔,昨日突然深夜造访,打扰了老太爷的清净,是晚辈的不对,还望老太爷宽容!”
季老太爷这才冷眼打量过去。
这说话的阿木尔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但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细看过去眉目间竟还透着三分俊秀。另外三人年纪也全都不大,但一个个须髯如戟,刚健勇武,加上那虎背熊腰的壮硕身型,让人看了难免心生畏惧。
季家老太爷也不除外。
虽说适才同季忠诚闹得凶,但此刻见了他们,季老太爷着实有些胆怯。见下首众人也都在盯着他,季老太爷只得将目光移至满桌的热气升腾之上。
季老太爷心中本就不悦,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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