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很快散开,男男女女分别向两边走去,很多人拿出香烟去和警官借火,香烟和火机是不准带入拘留室的,只有放风时可以使用,这也成了大家企盼放风的重要原因。
马成已借到火,一路跑到何思成旁边,递给何思成一支香烟,何思成一看应该是十元一包的白沙牌,他已经很多年没抽过这种档次的香烟了,但此刻在何思成眼里这就是最好的香烟。何思成接过香烟迫不急待的点燃,毕竟已经二十多个时没抽过香烟了,这对一个烟龄十多年的老烟民来说这还是个不的折磨。
何思成点着香烟抬起头看看久违的天空,颓废的走到高高的院墙边席地而坐,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猛吸香烟,他觉得这支香烟是近几年里他抽过的最好的香烟了,内心苦笑:“自己真是个贱骨头,本来此时自己应该是坐在沙发上喝着十年的普洱,用烟斗抽着古巴的烟丝的!”
见着有新人加入,其它拘留室的几个人走到何思成身边坐下和他打招呼,其中有好几个人是和周建新一道被抓进来的,虽然人都很年轻,但看得出来在进拘留所这件事情上他们要比何思成老练得多,心理承受能力显然也比何思成要强,他们互相打趣重述着被抓当天电影般的经历。何思成不想搭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不时和旁边的人要支香烟续上,不知不觉,他已连抽了五支,抽得嘴巴发麻。
过足了烟瘾,何思成方有兴趣留意身边的事物,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院子里的男男女女大部分人都在抽烟,虽然警官也没提要求,但黄马甲和蓝马甲却有意无意的分成了两伙人在闲聊。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到了这种地方也逃脱不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规律。
这时院子里走进来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其中一个喊道:“何思成!”何思成连忙站起口中答道:“到!”,“过来,做个体检。”何思成跑着向医生走去,见医生拿着一张表向何思成问道:“你有遗传病史吗?”
“没有。”
“有没有什么慢性疾病?”
“没有。”
“身上有没有外伤?”
“没有。”
“身高?”
“1米75。”
“体重?”
“7公斤。”
“把袖子撸起来,我要测血压。以前测过血压吗?正不正常?”
何思成进入中年后还是比较注意保养身体,知道自己的血压正常,他回答道:“我的血压一直很正常,应该在八0到10吧。”
医生很熟练的给何思成测了血压,果然是八0到10,医生说道:“嗯,血压正常,在这张表上签字。”也许是工作环境的原因,也许是在拘留所工作每天面对的都是违法乱纪的人,拘留所的工作人员对被拘留人员永远是冷冰冰的,白大褂和女性的身份并未掩盖住医生对何思成的冷漠。
何思成签完字走向黄色马甲的人群,再次要了一支香烟点燃,他有些不好意思,从来他就是个不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今天已经和别人要第六支香烟了,总感觉有些害羞,还好马甲拉近了这个特殊群体的距离,人们并不介意谁抽了谁的香烟。何思成心想:等下午买东西一定得买条香烟,明天大大方方的散烟给他们。
因为心情太沮丧,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平常不管工作多忙他都会坚持每天走一万步,风雨无阻,可惜这十天他暂时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自己的错误,他已经丧失了行走的自由!他看到廖一个人远远的坐在院子的角落,也不抽烟,头靠在墙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心里知道廖和他一样正承受着比那些年轻伙更大的心理压力,男人到中年正是人生压力最大的时候,他们身上寄托着太多家庭和自身想要实现的梦想,至少要去面对现实生活中不得不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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