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零下三度。
梁之琼被推倒在水坑里,落地的那一刻,水花溅起,冰冷的水从脖颈灌入,冷得本以为没知觉的她一个哆嗦。
然而,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喘着气,感觉身上的温度和力气正一点点地流失,这让她的感觉很不好,但她多余的思考能力都已丧失。
挣扎,麻木。
呼出的气体化作白气,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白气升起消散。
天还没亮,只有沿路的灯光。
她看到有一双军靴走到视野里,但是,她不知道那是谁。
谁都好。
不要是易茴和陈宇就行。
她这么想着,最后一点知觉都失去了。
澎于秋弯腰将梁之琼给抱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神情痛苦的梁之琼,神情微冷,朝刚推梁之琼的易茴看了一眼。
易茴笔直而立,冷冷盯着澎于秋,严肃道:“请不要插手训练。”
澎于秋阴着脸,“她需要医生。”
他强忍着没跟易茴发火。
训练方式如何,是他们无法插手的,他中途插手已是违规。
这个大家心里都有数。
易茴朝在某一处等候的军医看了一眼。
“她,我带走了。”
澎于秋冷声说着,抱着梁之琼直接走向军医。
易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朝一边做统计的助教看了看,对方拿着签字笔在梁之琼晨练的成绩上画了一把叉。
梁之琼这么一被带离,怕是待不下去了。
——本来成绩也不好。
墨上筠全程都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
身为教官,这不是她该插手的,责任在那里,就必须公事公办。
在澎于秋之后,又有两个人下了车。
阮砚和纪舟。
做事滴水不露的纪舟,当然是第一时间走向易茴,他带来的人莽撞的插手了他人部队的训练,他必须要去赔礼道歉,于是带上那一副温文尔雅的假面,带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开始他那一套让人心情舒畅的惯用交谈。
看到阮砚的时候,墨上筠倒是有几分意外。
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模样,一走下车,视线在这场地扫了一圈,便忽略掉所有人,径直走向墨上筠。
他们都穿着陆军迷彩,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味道,但阮砚却脱离于另外两人那种感觉,跟接近于那种优雅贵公子的味道,从容自在,并非目中无人,可他确实没有把在场他人当回事儿。
走近时,他甚至都未正眼去看陈宇。
“哟,你怎么来了?”
墨上筠勾唇,朝久未谋面的好友挑眉。
“来出差,顺便看你。”
阮砚说着,已经来到跟前。
陈宇盯着阮砚——因为意识到阮砚的视线彻底忽略他,所以脸色有点难看。
但阮砚的军衔很高,两杠二星,就比他低一级,但阮砚却很年轻,看起来连三十岁都没有,二十七八的模样。
停下来后,注意到站在墨上筠旁边的陈宇,阮砚总算是正眼看了他一眼,不过,也只是微微朝他点了一下头,并未有多余的表示。
——他跟陈宇点头,那还是看在陈宇是墨上筠领导的份上。
墨上筠问:“待多久?”
阮砚道:“两三天。”
说完,阮砚扫视了一圈,然后朝墨上筠问:“要看着?”
“嗯。”
墨上筠耸肩。
得到墨上筠的肯定回答,阮砚看了陈宇一眼,但陈宇没有任何反应,所以阮砚收回了视线。
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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