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邪倚在躺椅上。
血染红的外裳已然换掉。
先帝还在世时,曾亲自给他指派的一位老太医,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轩辕邪薄唇微抿。
不说话时,那张冷魅面庞,更是叫人脊背生寒。
目光落在指尖,泛着银色冷芒的鳞片上。
盯着盯着,竟似有种那鳞片长在自己身上的错觉。
他覆了覆手。
当真掉不下来?
“骗子。”
脑子里忽的闪过,那小侍卫似自言自语的低喃。
为何,他会说出那样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眸色微敛,指尖忽觉一刺。
竟是被锋利的鳞片划破了指头。
他受伤了…
唇齿轻启:“伤得如何?”
“回禀王爷,腰上几处伤口太深,王爷一个月内需卧床静养…”
老太医侍奉多年,敬惧之余,多少带着慈父般的怜悯。
听闻问及,连忙作答。
轩辕邪原本微抿的唇,倏然凛成一条直线。
恍然察觉,自己问的,竟是那小侍卫伤势如何。
深不见底的黑眸,危险地眯起。
他可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轻易就能被人左右心绪的人呢。
“王爷!”
再睁开眼时,已然不自觉地起身,朝着殿外而去。
任由那要他卧床静养的老太医,追在身后诧异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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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一排长板凳依次列开。
每条板凳前,直直立着名近卫。
冥殇领头,长腿一跨,整齐划一上了凳。
那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练兵。
不一会儿。
“嘭嘭嗙嗙”的板子声,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
轩辕邪出现在院中时。
医官正指挥着,叫人把那些屁-股开花的侍卫往室内抬。
冥殇一见轩辕邪,独自顽强,步履蹒跚前来复命。
“王爷。”
轩辕邪暗黑的眸子,看不出心绪,语调幽幽。
“打了?”
“回王爷,都打了。”
“都?”
音调一沉。
冥殇心头猛然战栗:“小十三没打!”
“小十三?”
“回禀王爷,救了王爷的那名小侍卫,排名十三。”
普通侍卫没有名字,只有排名代号,竞选成为王爷近卫后,才能由王爷赐名。
刚刚挨打前。
执杖的侍卫问他,还有一个,要不要拉来一起打?
冥殇深思熟虑。
那小侍卫,顶撞王爷,王爷没有当场拧掉他的脑袋不说。
竟还宽恕了他的死罪。
连同他们所有人的死罪,一起恕了。
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王爷头一回这般反常,他必然是要好好掂量掂量的。
他当下交代。
“那个小侍卫,户籍姓甚名谁,详细资料,速度给我调出来。”
“还有,派人给他治伤。”
“务必要把人救回来,板子先留着,打不打看情况再说。”
然后,他才率众人开始受刑。
此刻,冥殇一一回禀。
王爷周身微不可察的低气压,一点点消了下去。
冥殇松了口气,得亏自己谨慎明智。
不然这板子白挨,小命儿还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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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夭夭躺在前院,侍卫值班的倒座房里。
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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