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过来了?当初不是跟你说了,你是排房的差事,不能随便进内府来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郑七一脸憨厚地搓了搓脖子,“我知道你平日里忙,肯定没时间吃饭。外院的萧公公人好,赏了我们几道菜,我特意分了些给你送来。你放心,我跟萧公公打过招呼了,他跟岳丈是老交情,只吩咐我不许乱跑,见了你就赶紧回去呢。”
“你,你瞎说什么呢?”梅姐儿又涨红了一张俏脸,“谁是你岳丈啊?让你进府当差,是看在姨母的情分上,你倒好,越发得寸进尺了。”
郑七又憨笑几声,也不辩驳,只把食盒往梅姐儿手里塞。
梅姐儿抿着唇角接过,嗔了郑七一眼转身道,“你赶紧回去吧,我还得给武格格送花儿去呢。”
“你又一个人去西配院送花啊,”郑七一脸心疼,“要不我送你到后院门口吧,那么大一个花瓶多沉啊。”
“不用了,”梅姐儿站上一级台阶,弯起唇角笑了笑,“我都习惯了,再说,武格格院里要的花儿也不是什么珍惜品种。只是几株干枣花插了细颈瓶而已,搬起来一点儿也不沉。”
“这做主子的真奇怪,还有喜欢什么枣花的,”郑七又一脸老实地搓了搓手,“我听排房的老人们说,这武格格以前是王府里最得宠的格格,还是福晋身边的什么大丫鬟?”
“你没事儿听这些做什么?”梅姐儿皱了皱眉,又转身走回郑七跟前,压低嗓音道,“我跟你说啊,这王府可不比其他地方,一句话不小心,就容易掉脑袋的。你知道这东路最里头的暗房,一年要处死多少个奴才吗?那王爷身边的苏公公,平日里无声无息的,一次彻查,府里就要少十几个人。上次,当着我们的面儿生生打死的就有七八个,那暗房外头的地,现在还透着红呢。”
“这么吓人?”郑七缩了缩宽大的肩膀,对着梅姐儿连连摇头道,“我以后再也不瞎听瞎传了。都说这男人没了根儿,性子就会变得格外阴狠,如今听你一说,这做公公的,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别又瞎说!”梅姐儿原地跺了跺脚,“王爷平时最看重东小院的几位公公了,尤其是那位苏公公。你哪天要是见到他,千万恭恭敬敬的。别看他也是个奴才,这王府里,他可掌着半个家呢。”
西配院
絮儿领着梅姐儿进了诗玥的屋子,诗玥正和钮祜禄氏坐在榻上说话。
“奴婢给两位格格请安,”梅姐儿把花瓶安置好,俯身给两位小主行礼。
“起来吧,”诗玥弯起嘴角,伸手摸了摸细颈瓶中的花枝,“难得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我还以为这个时节看不到枣花了呢。”
梅姐儿腼腆地低了低头,声音轻巧地回道,“知道小主喜欢枣花,奴婢早早就备出来了,一听小主要,就赶紧掸了花蜜,现在放在屋子里正好。”
“瞧瞧,多心灵手巧的人儿啊,”钮祜禄氏笑着从旁道,“我平日里也喜欢她插的瓶,怎么看都比我院子里的手艺好。”
诗玥冲钮祜禄氏笑笑,转头示意絮儿给赏。
絮儿刚拿了荷包递给梅姐儿,钮祜禄氏的贴身侍女慕兰走了进来。
“给两位小主请安。”
“起来吧,”钮祜禄氏拈起一枚盘中的杏脯含进嘴里,“我让你去库里支的金线支回来了吗?”
“回小主,线是拿回来了,”慕兰又往前走了两步,嗓音低了低道,“奴婢去取线时,还听说了一件事儿,今儿下午王爷从刑部回来,不知为何突然发了脾气,召了长史几个彻查府账,查了一下午,结果把东小院的几位公公,连带着咱们后院的柴公公,前院的王公公,一起关进了暗房。就连苏培盛,苏公公都没能例外!”
“你说什么?”诗玥心上一惊,刚刚端起的药碗脱了手,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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