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辞的泪水又夺眶而出。散在衣襟上，消融成水渍；落在剑身上，化作剑的血泪；滴在被鲜血与尸体斑驳了的大地上，渗入地下。

    泪水似乎抽走了轩辕辞的力量，在这一时刻，他连剑都已拿不稳。指尖轻轻一抖，殇剑滑落，傲然立于充斥着死寂的黑月之前。剑的一旁，是满身湿漉、跪着哭泣的轩辕辞，他已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力量，也没有了再站起来的信念：“轩辕峰……你看得到我的无奈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自古生有定时，死有定数。这是她的命运，由不得我。”轩辕峰淡笑着，收起水帘。指了指身旁的黑衣男子：“就好比他，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吗？”说着，指尖轻触那男子的脖颈，那男子竟是化作了水沫融入了轩辕峰的身体。

    “有趣，你们原来在乌鸦古林见过面。”轩辕峰的笑意更盛，继续说道：“他仅仅是我用水精灵铸造的分身，即使有独立的意识，也改变不了他没有灵魂这一事实。”

    顾不得轩辕辞心中究竟怎么想，脸上究竟有着怎样的表情，他又走到令一个黑袍男子的身旁，指尖正伸向那男子的脖颈：“那么我呢？我难道不一样吗？”说着，轩辕峰的手指触碰到了黑袍男子，自身也化作纷飞的水沫融入那男子的体内。

    男子缓缓地开口，发出苍老而沉稳的声音：“轩辕峰也只不过是一个化名。你所熟知的轩辕峰，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分身。分身也有人格吗？也会值得你去怀念吗？”男子，应该说是老者，呵呵地笑了，“那么，那墨芸，那轩辕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独立的人，永永远远不过是神数万分身中的一个罢了。”

    “你说谎！什么神？分明是你的一家之言！”

    “我没有说谎，你去过神界吗？神是那样告诉我的。”老者掀开了他的黑色帽子，蓝宝石一般的眼瞳在黑暗中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我不相信。”

    “容不得你不相信，这就是世间的至上真理！”老者一声断喝，漫天飞旋的魂灵停止了尖啸，它们，沉默了。

    轩辕辞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扶着剑朝天喝道：“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你难道高我们一等吗？”

    “我……不，不是……”老者茫然地凝望着轩辕辞，嘴唇微蠕着，想要开口为自己驳辩，但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从何开口。

    “哈哈哈！我是轩辕缀秋~！我是轩辕缀秋啊，哈哈哈！”在经历了许久的沉默之后，老者忽地发疯似地抱着鬓白的发际仰面狂笑道：“我是轩辕缀秋，旧世界的毁灭者，新世界的缔造者！你们终将要被我踩在脚下，沦为我的奴隶！”

    “狂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允许你诋毁生命的崇高；我就绝不会违背我自己的诺言。我是墨辞，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轩辕辞拔起了殇剑，趋势他拿起这柄殇剑的，再不是愤怒，也再不是仇恨，更不是绝望，而是止水一般的心的执念，是他对发下誓言的恪守，是他心中怀着的对母亲、对朋友的那一份牵挂，那一份爱。

    轩辕缀秋一时难以相信一个二十岁的、稚气未脱的少年指着一柄黑色的阔剑竟是能够bào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

    轩辕辞一跃而起，剑刃划破虚空。满地的鲜血与碎ròu竟是泛起绿光点点，化作一个个墨绿色的流光向轩辕辞涌去。

    就在这一时刻，天地都被这成百上千亿道流光照得通亮。

    “狂傲小辈，一忘皆空吧！”经历了诸多生死磨难的轩辕缀秋虽已害怕得面如土色，但依旧作出了反应，使出了他平生最为得意的绝学幻术。

    滔天气势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绿光黯淡下去，黑暗再一次笼罩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上空。轩辕辞举着剑凌于之上，眼中已再无精芒，只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