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旅长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啊,德邻大哥,知足吧,有吃有喝不欠饷,全身上下还一身新棉袄。你再想想以前在十六旅的日子,能和现在比吗?就是这训练太了,比以前在陆军学堂的量大多了,累死个人的。”一个鹅蛋脸,细眯眼的学兵十分随意的答道。
另一个有些瘦小的学兵对此似乎有些不认同:“健生兄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们从广西出来,为的是革命,可不是那点吃喝和饷银。”
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鹅蛋脸学兵嘿嘿一笑:“照你俞作柏的意思那是还想去当叫花子啦?那你去,没人挡着你。瞧你那样,这几个月的苦头看样子还没吃够!”
一看要杠上了,那被称为德邻大哥的方面学兵连忙说和:“你们先不要争论,我要说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啊,咱们从广西出来革命,图什么?”
那个称为健生的鹅蛋脸学兵听到这个问题眼中突然透出一股锐利和果决:“图什么?德邻大哥,各位兄弟,我白某是个穷光蛋,出来就是想干番事业,别白来世上走一遭。可是从广西出来,除了现在这个王旅长,你看看还有那支革命军队有点干事业的意思?”
小个子的俞作柏刚才还有点气不顺,现在听这么一说,也点头道:“健生兄弟这话我认同,说真的,整个南京也就咱们这个旅还算有点革命的朝气,别的人马都在闹饷,就咱们这里出操照旧。”
另一个个子有些粗壮的学兵也嚷道:“我廖磊跟着赵队长出来,也就在这第九旅算是吃到饱饭了,说起来丢人啊,咱们以前在陆军小学堂哪里受过这份罪啊。”
这自称廖磊的学兵身边站着一双臂合胸,眉清目秀的学兵:“是啊,咱们的廖磊同学可是真受罪了,如今眼里除了吃食,别的一概不认了,都快成饭桶了。”
那廖磊虎目一瞪:“你李品仙好意思笑我,那次吃饭也没见你小子少吃两口,我要是个饭桶,你就是个特大号饭桶。”
说完两人又乐呵的笑了,看样子私人关系很不错。
被称为德邻大哥的汉子就是李宗仁,而那被称为健生的就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小诸葛白崇禧了。
这五个人原本并不相熟,只是第十六旅调防后,三百名广西学兵被赵恒惕旅长当包袱一样甩卖给了第九旅。随后就是二次整编,一批广西学兵被调入了据说是培训军官的教导队继续当学兵。就是这么个机缘,五个人恰好分到了一个班,自然就认识了。
李宗仁年纪居长,人也有些憨厚,因为字德邻,所以大家都叫他德邻大哥。而白崇禧年纪不大,却十分机智,说话也是十分刁钻,很容易就把人气个半死,只是本心不坏,大家也不计较。
此刻李宗仁心里是打翻五味杂瓶,什么样的感觉都有。虽然现在日子比过去几个月过得好了,像个人呢,李宗仁却很难摆脱被人甩卖的感觉。
原本在十六旅,自己这些人都已经是少尉军官了,可是突然间不知道赵旅长跟眼下这位王旅长达成了什么协议。自己这些人就变成了第九旅的人了,而且还被二次改编,最后打散。
要知道李宗仁是有抱负的,当初出来当兵的动机就非常纯正,干一番事业,不求雁过拔毛,但求青史留名。这对一个平民家出来的孩子而言是可以说是相当稀奇的事情,可这么稀奇的想法却硬是左右了李宗仁一生。
半年前从广西出来时的革命热情早就被现实的一盆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如今又面对不熟悉的队伍,不熟悉的上级,如此强烈的陌生感甚至让二十岁的李宗仁有了辞职回广西老家的念头。
“你就是李宗仁?”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李宗仁的沉思。
还没等李宗仁回头,原本懒洋洋靠在石梯扶墙上的白崇禧突然从石梯上弹了起来,并朝李宗仁身后的人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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