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驾着飞翼,趁着月黯星稀,趁着晨早困倦乏乏催人酣梦之际,轻飘飘地顺着山势,一边盘旋一边展翔入谷。巨大的飞翼在高空滑翔,无声无息。下面困乏得强打精神半睁着双眼呆滞而立的牧场守卫也压根就没有人会往天空望一眼,他们一个个懒洋洋的,在这种倦意最盛的黎明时分,他们还能站在哨位上不打瞌睡已经算是尽忠尽责了。
徐子陵没有在谷中逗留太久,如果不是怕日后不认得路,他甚至不会在谷中滑过,直接往后山而去。
可是现在,在这种机会之下,徐子陵冒着被人发现的可能,盘旋了好几圈,细看了一下整个飞马牧场的俯瞰图,直到下面有仆人一大清早起床忙活,才转滑翔向后山处。
后山弄得极是灵秀,极有诗风雅意,让徐子陵心中大叹杨广在江都的隋宫也不及此般境致,更是暗叹鲁妙子这老头自私,而且浪费国家资源,这么好的东西一个人霸着,而且就快死了,徒弟也不收一下,白白浪费了一身大好的本领。
滑过竹林,滑过飞瀑,滑过长长的碎石小路,滑入后面的小树林里。
看到下面临崖处的一幢小楼,徐子陵知道目的地已到,缓缓降下,等了十数丈处,又收起飞翼,整个人轻飘飘降在小楼顶上。
本来徐子陵打算吓鲁妙子一跳的,可是没想到让他吓了自己一跳。
因为他看见鲁妙子就像鬼魅一般自下面的小楼里升上来,如果不知道他就是无所不能的鲁妙子,如果那东西不是跟在现代司空见惯的电梯的作用有些相像,徐子陵简直就会让这一个老头子吓死。鲁妙子等徐子陵一飞降下来,身形就无声无息地升了上来,站在他的身后。
“你会做飞翼?”鲁妙子有一个得道高人那般习惯,那就是喜欢背着人说话。他大袖飘飘,倒负着手而立,看不见面目,只觉峨冠博带,背影高大如山,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我靠!”徐子陵拍了拍胸口快跳出来的小心肝,定了定神道:“老头,那么晚了还不睡?这本来也不打紧,可是你万万不该收敛着气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别人的背后,你想吓死人啊?人吓人,吓死人,而且让人吓死的倒霉蛋可是没药医的!”
“这么说来,是老夫错了?”鲁妙子那苍老的声音忽然有一丝奇意,问。
“你就算没错,我也没有什么不对!”徐子陵笑嘻嘻地道:“贵客大驾光临,你这个做主人的何必那么小气,请我进去坐坐吧,如果你真心诚意,那我也就马马虎虎原谅你刚才的无心之失了!”
“哈哈,一个会做飞翼的人,对老夫来说,自然也算得上是一个贵客了。”鲁妙子轻笑两声,道:“在老夫没有请你进去坐坐之前,老夫想先弄清一些小事。”
“说吧!”徐子陵大笑道:“虽然对于一个将老就木垂垂老兮的老头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有点浪费时间,可是我年轻,时间多得是,没关系,你问吧!”
“……”鲁妙子一听,似乎有些勾起了某些心底之隐,黯然片刻,才柔声淡然而道:“小友说得好,年轻是福。光阴对人来说既是平常无比,又是珍贵难求。自古以来,无论帝王平民,高人雅士,或是庸人俗徒,谁不想自己拥有永远的光阴,谁不想拥有永久的年轻,可是世间又有几人能参透天地,能与日月同寿,能与天地齐岁呢!”
“老夫老矣,却也无憾。”鲁妙子微微叹息道:“只因老夫也曾像小友一般年轻过。历苍桑而披日月,求风雨而唱春秋。老夫能活到这把年纪,已胜却世上众人许多,老夫能活到这把年月,也有精彩处处。现在身老垂死,亦能瞑目矣。”
“我只不过说了两句。”徐子陵头晕道:“你就整了一个长篇大论,果然是牛人啊!”
“请进吧!”鲁妙子呵呵直乐道:“小友虽然口无遮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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