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苏奕南弯‘唇’嘲讽一笑,眼睛黑漆漆的深处透着仿若能将人吸进去的寒意,他走到严穆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原谅?我原谅你,妈就能活过来吗?”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的父子关系也早在苏韵离开人世的那一瞬间,灰飞烟灭了。
严穆平眼眸中希冀的亮光生生地被熄灭,本就不那么‘挺’直的背脊在那一刻更弯了。
当年的事,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已经是无法弥补了。
那中年‘女’人看严穆平满面的哀伤绝望,忍不住又壮起胆子望向苏奕南:“你爸他得了肝癌,没有多少日子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原谅他吗?”
与苏奕南十指紧扣的盛意很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抖了抖,而后又渐渐收紧,她略带担忧地转头,却见他的脸上就如平静的湖面,一点点的涟漪都未泛起。
她知道,他表面越是不动声‘色’,心里就越是‘波’涛汹涌。
苏奕南面容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语气更是强硬得不容拒绝:“我再说一次,你们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中年‘女’人还‘欲’说些什么,严穆平却拍拍她的手,瘦骨嶙峋的身子颤了颤,虚弱得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我们走,我们走……”
那中年‘女’人只好神‘色’不甘地扶着严穆平走了,一直躲在他们身后的青年男子还好奇地回过头看了苏奕南好几次,不过苏奕南凌厉的眼‘波’一‘射’过去,他立马收回了目光,逃也似地跑走了。
他们走后许久,苏奕南都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只有不断起伏的‘胸’口在无声地昭示着他蓬勃的怒气。
盛意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将怀里一直捧着的百合‘花’放到苏韵的墓碑前,双眼似皎洁弯月,恬静纯洁,又似凝聚了两点星火,灿烂夺目。
“韵姨,好久都没来看你了,你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没有变。”她抬手抚着墓碑上苏韵的照片,神态自然得仿佛苏韵真的在她面前一样,“我就变老了,一下子就老了四岁,还是您好,青‘春’美丽。”
苏奕南听着她的话,心中一阵刺痛,鼻间有了些酸胀之意。
他们都在长大,都在老去,而他的妈妈却永生永世定格在时间的琥珀中,不会老去,永远都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今天呀,我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百合‘花’,店主说这‘花’可新鲜了,您闻闻,特别香!”盛意猛嗅了一口百合的香气,微微勾‘唇’绽开笑容,宛如明珠般璀璨绚丽,“这‘花’是我亲手包扎的,包得不好您见谅,毕竟我跟妈学了两天就出师了,所以也就只有这个水平了。对了,妈让我跟您说,她很想很想您……”
她清脆又温婉的嗓音如同一只大手,将苏奕南心中的褶皱缓缓抚平。他看着她如桃‘花’般‘艳’丽的笑靥,满腔的怒火似被冷水浇过般,逐渐退却,重新归于平静之中。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
他慢慢蹲下,眼睛带着无限怀念,深深地凝望着墓碑上苏韵的照片。
“妈,又一年了,我还是很想您。”他朝墓碑微微躬身,脸上藏着些歉意,“刚刚吵着您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这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叱诧风云的男人,此时只是一个想念妈妈的孩子,脆弱而又悲伤,他的侧脸因逆光‘蒙’上一层暗影,盛意盯着他看了片刻,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脸。
苏奕南有所察觉,将她的小手牢牢地握在掌心。
“妈,她终于回到我身边了,明年,我会让她也叫您妈的。”
苏奕南语调蕴着满满的认真,盛意怔了片刻,脸颊如同天边的云霞,倏然间被染得通红。
“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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