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萧益民不奢望以此一战留名青史,也不奢望能够一劳永逸,把包括藏南、缅北和傣族故居的阿掸国等中华民族伤心千百年的神圣领土完整并入国家版图之中,但至少证明他为之努力了,只要认认真真地一直去做,不管结果如何,此生都不会再留下更大的遗憾和伤痛。
浩荡大军的尾巴踏上了南边的石桥,钟颖和周道刚等十余将校纷纷走到萧益民面前,整齐敬礼,随即翻身上马,再没一句多余的话,也没一个人表什么决心,均是双腿一夹,便意气风发地打马离去。
萧益民下意识地举起手挥动几下,他知道钟颖率领的八千入藏大军将会势如破竹地攻进拉萨,也知道周道刚率领的两个团能在藏东南的战略要地察隅站住脚,他唯一担忧的是一年多前与钟颖和刘文辉等人定下的五年之约,转眼之间两年已经过去,不知道再过三年,局势会如何,能否实现自己的目的,届时两百名满腔热血的学生能有多少完好无损地回来,寄托着他无限期望的两百名军校毕业生,同样也是川军的中流砥柱及未来的希望。不管怎么说,川军的主战场始终还是在东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此时此刻,位于芒康大营以西一百多公里外的果岗山下,萧益民的得意门生刘文辉率领的侦察连,便潜伏在果敢山下苍莽的松树林中,透过茂密的针叶乔木丛,警惕地观察山下两排木石屋子内外的一举一动。
匍匐在冰冷地面上的百余官兵,被冻得瑟瑟发抖,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厚实的迷彩色棉衣棉裤,大衣下面除了一件毛绒绒的羊皮背心之外,还有购自上海的全套西式保暖卫生衣,卫生衣与皮肤之间,还有一套柔软的针织秋衣秋裤,身子与地面之间隔着厚厚的枯草,但仍然顶不住彻骨寒冷的侵蚀,一张张长期裸露在寒冷与烈日中的脸庞全是焦红色,干涸的双唇与紧握钢枪的双手满是豁口,但那一双双眼睛仍旧生机勃勃,闪烁着无穷的生命力和凌厉杀气。
刘文辉的侦察连,足足花了七天时间,终于找到叛军的这个重要落脚点,若不是一路追踪而来,谁也不知道外表毫不起眼的两排石木结构的屋子,竟然是昌都地区叛军的重要据点,距离北面入藏道路上的战略重镇左贡不到四公里,原本驻扎左贡的一个营叛军早已分散隐蔽,如今只有八百余名藏族平民,根本看不出安静平和、丝毫也不起眼的左贡,曾经是叛军重要的军营和物资仓库。
山脚下的两旁房子里,炊烟袅袅升腾,原有的叛军加上两日来不断聚集此地的一百八十余名武装分子,酣睡一夜之后陆续起床,一个个走出房门,相互打趣,其中十余人围着一挺崭新的法国哈奇开斯重机枪,倾听中间一位头戴毡帽、身穿藏族“初巴”,下身却穿着英国殖民军队裤子脚踏黄色军用皮靴的汉子做讲解。
匍匐在连长刘文辉身边的一排长放下望远镜,凑近一动不动久久观望的刘文辉,低声问道:
“连长,我们在这儿都等了一天一夜了,什么时候才发起进攻啊?”
“不急,或许还有叛军到来......估计是我团各部这次突然出现,叛军惊恐之下,才络绎汇集起来,按目前的情况看,不止左贡地区有大量叛军,北面的昌都、西面的密波原本都是叛军的重要营地,综合多地的情况看,叛军只能在左贡至林芝一线阻击我军。”
刘文辉神色从容,一年多的艰苦磨练,终于让满怀抱负的年轻俊杰迅速成熟起来。
去年毕业于四川陆军军官学校侦查专业的排长继续问道:“我们团部今天会不会开进左贡?”
刘文辉放下望远镜,侧过麻木的身体,换了个仰卧的舒适姿势:“难说,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这要看三营在北面的雅察干得怎么样,如果雅察没有遇到大批叛军,我们团就会按照原定计划进入左贡设防,等待钟将军率领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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