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去还是不去,我听大家的意见。”
麻杆霍然站起,咬着牙直直地看向小茶壶:“小哥,斧头在哪儿?”
“我呢?我呢?”吴三也慌忙站起来。
“在伙房柴堆边上。”小茶壶回答。
麻杆抬腿就走,转眼间拿来两把斧头,一把递给激动得满脸发紫的吴三,自己将一把塞进旧棉袄里面,完了再次看向小茶壶。
小茶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在三个弟兄的注视中,低声下令:
“老二老三,你们立即出城,我跟在后面,出城后别等我,在大路南边的那棵大樟树后面汇合。”
麻杆用力点点头,拉着吴三转身就走。
老四罗德发直到大门掩上才反应过来,抓住小茶壶的袖子,着急地问道:“小哥,我呢?我和你一起走,对吧?”
小茶壶虚指斜对面的方向:“不,你留下看家,我怕等会儿我姐会过来,要是她过来问起,你就说麻杆家里有个小家伙病倒了,我和麻杆、吴三带那小家伙去城南找大夫治病,记住了吗?”
罗德发一听急了:“可是、可是……”
“老四,听我的,这事儿你干不来,你有多少力气自己心里清楚,别担心老二老三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大家都没想法,要是你硬要跟着去,恐怕大家才有想法,明白了吗?”小茶壶低声开解小老弟。
罗德发沮丧地坐下:“唉!小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茶壶回到柜台里面,抽出磨得锋利的大菜刀插进后腰,抓起旧棉袄穿上,拐出柜台,回到罗德发面前:
“老四,你喜欢看三国,你觉得诸葛亮要是骑马提枪上去干,能比得上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吗?我估计他连一个小卒都打不过,可为什么世人都夸诸葛亮?”
罗德发听完这番话,大有知遇之感,小茶壶简单几句话,简直说到他心坎儿上了,于是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感动得一塌糊涂:“小哥……”
“好了,看好家,无论是否得手,明天正午之前我们都会赶回来,别担心,明天城里城外估计更热闹,到处乱哄哄的,对我们很有利。”
小茶壶紧紧腰间的布腰带,伸出手拍了拍罗德发的肩膀,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罗德发小跑出去相送,直到看不见小茶壶的影子才折返回来,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直喘粗气,最后无力地滑坐地上,全身颤抖个不停,禁不住泪流满面。
是的,此刻的罗德发,心里非常害怕,哪怕嘴巴再硬,也掩饰不住他心中的恐惧。其实他也看出来了,三个兄长同样害怕,他们心里也同样也没底,可他们都义无反顾地去了,自己却留了下来。
一时间,罗德发只觉得幸运、恐惧、愧疚、耻辱、担忧等等情绪,全都涌上心头,令他头皮发麻,腿脚发软,整个人都处于极端无助与茫然之中,任由眼泪尽情流淌。
......
夜幕渐渐降临,城西官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影,城门沉重的关闭声,如同重锤般敲在小茶壶心上,他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紧闭的城门,深深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才让不停发抖的身体稍微平复一些。
为了驱走内心深处的担忧和恐惧,他迈开脚步,加快步伐,一阵猛走,赶到大樟树下面的时候,已是满头汗珠,热气腾腾,忐忑的心也因此大为安定。
麻杆在大树后方的林子边沿招招手,见小茶壶沉着冷静的到来,他悄悄舒了口气,顿时感到压力大减,心里安稳不少。
身高体壮的吴三,脸上却没有半点儿担忧,一双眼睛里透出兴奋之色,他跟在麻杆和小茶壶身后,悄悄地向前方奔去,发现自己似乎浑身充满力量,连走路都轻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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