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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扛过来!”他的两声喊把工人们慑服了。煤窑里这场人命关天的灾难,在王西尧的指挥下挽救了,他脚被砸伤。煤窑主任把王西尧背回家,躺在炕上,给他沏了碗姜糖水,他睡着了。

    太阳下山了,屋子里渐渐暗起来。王西尧躺在炕上不知睡了多久,就听门“吱扭”一声,进来个姑娘,她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汤,放在王西尧身边的炕桌上,顺手拉亮了灯。王西尧看清姑娘,他愣住了。

    姑娘一笑:“不认识我吧?我爹不让我到窑上去,快趁热吃吧。”她爽快地说完话,一转身走出去了。

    王西尧望着姑娘的背影,他自语地说:“这是做梦吧?她怎么到这里来了?”煤窑主任的女儿展如确实和韩桂芝相似。多年来,他不愿想的往事又回到他脑子里。他想起了天津战斗中的韩桂芝,想起了那些牺牲的战友,想起韩桂芝在大雪中和他告别的情形:“我等你。”韩桂芝的声音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想起那些使他难过的往事,使他伤心,使他落泪。他委屈,心想:拼死拼活,落了这么个下场。

    “哎呦,你怎么没吃?都凉啦。我给你热热去。”

    “不用不用。”王西尧匆忙端起碗。

    王西尧的伤好了,煤窑主任打报告提他为煤窑副主任,他主管煤窑的统计和劳力安排。他上午在办公室做完统计,下午还是下窑。晚饭后,白班的工人围着一盏高度数的灯打扑克,王西尧坐在一旁抽自卷的烟。伙房崔大爷进来把王西尧叫到他房间去,给他捧出一捧榛子,放在炕席上,崔大爷问:“你来煤窑快一年了吧?”

    “一年多了。”

    “不易呀,论干活大家都看见了,煤窑坍塌要不是你,还不知出多少人命呢。今天大爷把你叫来,想和你商量个事,论年纪你也该成家了。”

    王西尧摇摇头:“大爷,不说这个。”

    “怕啥?我给你说的这姑娘不是别人,是咱们孙主任的女儿展如。”

    “不行,这不是害了人家嘛!”

    “你咋说这话,我心里要是没个谱能和你说这话吗?”

    “不,我历史上有问题。不能牵连人家姑娘。”

    “啥问题?你是地富反坏右?”

    王西尧勉强地笑笑:“那倒不是。”

    “这是终身大事,没啥不好意思的,你再好好想想,难得的好事呀!”

    王西尧从崔大爷屋里出来,站在飞扬的大雪中。他扬起脸接着飘落的雪花,雪花在他脸上融化。他和韩桂芝告别时,也是在大雪中。韩桂芝、展如这都是怎么回事?在他满面雪水的脸上出现一丝苦笑。他想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生活对他的捉弄。王西尧在历次政治运动中都把他的被俘问题说一遍,一次次jiāo代问题。他无法解脱心里的委屈,他感到政治上的桎梏,有时他又莫明其妙地得到自我解脱,从解脱中暂时得到一些快乐,萌生出对未来的向往。但这是短瞬的,是一闪而过的。初到煤窑时,还常常想韩桂芝,想3排长和那些战友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心灰意冷在扩大,失去了对生活的向往,这些人在他脑子里黯淡了。

    王西尧站在大雪中,望着漫天的雪花,望着银白的田野。

    我接到韩桂芝大姐来信,这封信走了很长时间。信湿乎乎的,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她在信中告诉我,王西尧连长从煤窑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至于她怎么知道的,是否和王西尧见过面她没有写,我也无从得知。王西尧和韩桂芝之间系着一条绳索,牵动着她的心。他们的相爱是从战场上开始,又在战场上结束。韩大姐的那封信模糊的字迹仿佛不仅仅是雨水的渗透,更多的是她的泪水的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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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1年我已经18岁了。阳春三月的广西已经很热,潮乎乎的天气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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