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49 章(第1/4页)  隋唐五代史:最有分量的中国断代史工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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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不悦唐朝宰辅子孙,或面折于公宴,或指言德裕过恶。敬义不得志,郁愤而卒。凶德参会,而皆戕其身,岂不哀哉?唐德宗之行间架税也,史言衣冠士族,或贫无他财,独守故业,坐多屋出算者动数十万,不胜其苦。即终克保守,其所得者,亦不过如是而已,安用高墙围大屋哉?

    古有宅经而无葬经。所谓宅经,盖亦相其yīn阳,观其流泉之意,乃所以图安居,而非谓所居之地,足以祸福人也。然形家之说稍盛,则又自墓而贻之宅。唐太宗以yīn阳书渐致讹伪,穿凿既甚,拘忌亦多,命吕才与学者十余人共加刊正。《旧书才传》载其叙《宅经》之辞曰:“近代师巫,更加五姓之说,谓天下万物,悉配属之,行事吉凶,依此为法。”其矫诬概可见矣。然信之者仍不乏。《新书杜正lún传》云:lún与城南诸杜,昭穆素远,求同谱不许,衔之。诸杜所居号杜固。世传其地有壮气,故世衣冠。正lún既执政,建言凿杜固通水以利人。既凿,川流如血,阅十日止。自是南杜稍不振。观此等传说,而知其说入人之深也。无他,患得患失之心中之而已。

    营造寺观,亦为耗费之一大端。《新书辛替否传》:武崇训死,安乐公主弃故宅别筑第,侈费过度。又盛兴佛寺。替否上疏曰:“今天下之寺无数。一寺当陛下一宫,壮丽用度,尚或过之。”侈于居室者,不能随地皆有,寺观则不然,此其耗蠹生民,所以为尤甚也。高力士于来庭坊造宝寿佛寺,兴宁坊造华封道士观,宝殿珍台,侔于国力。鱼朝恩献通化门外赐庄为寺,以资章敬太后冥福。仍请以章敬为名。复加兴造。穷极壮丽。以城中材木不足充费,乃奏坏曲江亭馆、华清宫观楼及百司行廨、将相没官宅给其用。土木之役,仅逾万亿。高骈于府第别建道院。院有迎仙楼、延和阁。高八十尺,饰以珠玑金钿。侍女数百,皆羽衣霓服,和声度曲,拟之钧天。日与吕用之、殷守一谈论其间,宾佐罕见其面。而用之亦建大第,又建百尺楼,托云占星,实窥伺城中之有变者。此等耗费,诚使人闻之变色。然玄宗出内库钱五十万为僧一行起塔,业已自启之矣。上行下效,岂不信哉?

    宏伟壮丽之工,必有智巧之匠而后能为之。然此等名皆不传,尸其名者,特官吏之总其事者耳。隋世之宇文恺、阎毗、何稠则其人。见第十九章第二节。唐世姜确,史称其有巧思,凡朝之营缮,必谘而后行,亦其lún也。何稠有所为,皆先令黄亘及其弟衮立样,当时工人皆称其善,莫能有所损益。亦见第十九章第二节。味此言,便知立样皆出工人。隋时yù造明堂,宇文恺尝再为木样以献。唐高宗初年yù造明堂,亦内出九室样,令有司损益之。见《隋书》及《旧唐书》《礼仪志》。此等样,亦必匠人所为也。《旧书裴延龄传》,訾其“追捕夫匠,迫胁就功”,可见营造之必用匠人矣。匠人之中,必有有智巧能指挥众匠者。柳宗元《梓人传》,意虽不在传梓人,亦可借以窥见当时匠人之情形也。民间简陋之室,或有不必匠人而亦能为之者。如《新书隐逸张志和传》:言其兄鹤龄,恐其遁世不还,为筑室越州东郭。茨以生草,椽栋不施斤斧。此盖民居之稍精洁者,即昔人所谓精舍也。或凡民皆能为之耳。

    《旧书张玄素传》:贞观四年(630),诏发卒修洛阳宫乾阳殿,以备巡幸。玄素上书谏。有曰:“臣尝见隋室造殿,楹栋宏壮,大木非随近所有,多从豫章采来。二千人曳一柱。其下施毂,皆以生铁为之。若用木轮,即便火出。铁毂既生,行一二里,即有破坏,仍数百人,别赍铁毂以随之。终日不过进三二十里。略计一柱,已用数十万功。”盖北方原野,已无大木,故不得已而求诸南方山间也。《裴延龄传》言:德宗时计料造神龙寺,须长五十尺松木。延龄奏曰:“臣近于同州检得一谷,木可数千条,皆长八十尺。”上曰:“人言开元、天宝中,侧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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