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堕泪。何得名为修行悲者。胜者设闻他苦尚不能堪忍。况复眼见他苦恼而不救济者。无有是处。救众生者见众生受苦悲泣堕泪。以堕泪故知其心软。菩萨体净悉皆显现。何以故。知其显现。见苦众生时眼中堕泪。以是故知菩萨其体净软。菩萨悲心犹如雪聚。雪聚见日则皆融消。菩萨悲心见苦众生。悲心雪聚故眼中流泪。……菩萨堕泪已来多四大海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莲台左侧的观世音圣像忽然光华流转,身如琉璃,手托净瓶的菩萨叹息一声,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潮音梵唱,充满殿内,便有佛光青云,生烟。
“玄奘。”
莲台上的大悲菩萨垂下了杨枝。
玄奘抬起头来,惊喜jiāo集,近前跪下:“大慈大悲救护主菩萨!”
“玄奘,汝心中有所疑者?”
“弟子……”玄奘一时不知如何措辞。
“汝心中既有所疑,何不直上灵山,亲问世尊?”
“圣境迥远,非弟子凡胎之所能至……”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世间万法盛衰,端在人心起灭。”杨枝垂下,清凉的甘露滴滴落于玄奘头顶,芬芳的气息笼盖了玄奘的整个身躯,玄奘长跪不起:“弟子谢菩萨教诲!”
朵朵纯白莲花从空中坠落,宝殿内异香扑鼻,缤纷的莲花雨露中,菩萨曼声吟颂:
“慈心端严身,悲心为千眼。
阿逸悲心弓,种种施为箭。
破贫穷怨贼。永无有住处。
悲心坚固根,爱语以为茎。
忍辱为枝条,布施以为果。
……
阿逸出时夜,慈心如满月。
以净施光明,令彼得开敷。”
充满大殿的琉璃宝色猛然一涨,倏然消去,菩萨就此寂然无声,玄奘站起身来,正见佛前一盏青灯,光晕暗弱,照见本师释迦牟尼佛面含悲戚,垂眉下视。
“世尊,我今决意西行,翘动四体,拜于座前,以决心中疑难,以求我佛正法,使般若重耀于阎浮,正教光大于当时。”
玄奘合什三拜,退步出殿。
洗心院内,竹木森森。
承乾散发方袍,坐于地上,手持一本经卷,低头研读。
旁边坐着一名小女孩儿,手托双腮,看承乾读经,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站起身来,拉着廊下一名小沙弥:“承乾哥哥不好玩,辩机,我们玩去。”
小沙弥穿着灰布僧袍,羞涩地被小女孩拉着,去林下斗草捉蟋蟀去了。
院门之前,玄奘与一名僧人远远看着承乾,见他仪态沉静,身周时时有白光氤氲,闪闪如水,泥丸宫魔气再不复出现,微微点头,心下甚觉宽慰。
“法琳师兄,我去之后,相烦师兄代为照看沙竭罗。”玄奘与法琳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口中讲论。
“这个不消和尚嘱咐,我自然理会得,只是大和尚,我闻那西天远在日落之所,此去百千万里,多有魔头妖物,鬼怪无常,大和尚此去,恐未见我佛,先丧身命啊。”
“我意已决,定要面礼世尊,明我佛正法,光大正教,岂敢爱惜一己身命。”
“不仅那西方路上魔头众多,此去西方,必先经北俱芦洲,那魏主拓跋焘受了道士蛊惑,灭佛坑僧,和尚此去甚是危殆。”
“不妨,我此去本就yù见那魏主,若能动其一二心念,庶几可活千万佛子,纵然那魏主凶厉不仁,因此丧命,也是我前生宿业,数当如此,师兄不必再劝我了。”
法琳叹了口气,心道:那魏主虽然我们不曾见过,但听说他在国中杀伐决断,无人可以忤逆,这等人岂是容易听劝的?但见玄奘态度极坚,却也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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