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颠簸簸c磕碰撞摔了不知有多久,就在白棋的肠胃都要颠翻了的时候木船终于停了下来,一只手颤颤巍巍摸索了半晌扒住了船帮,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满头湿透了的蓝发显得格外单薄无助。
“嗝~怎么样?我这飞车快吧?”
韩安紧随其后爬上了船帮,一个不留神滚到了地上。
白棋面色一片惨白,晃悠悠地走到韩安跟前,一只脚高高地抬了起来。
“别!嗝~别踢啊!你看!到了啊!!”
韩安见状慌忙指了指白棋身后,猥琐地爬到了另一边,白棋半信半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呆在了那里。
蓝灰色的城墙,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城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正是夏城吗?
“你这飞车,快倒是挺快,可是也太遭罪了啊,看在还算靠谱的份上这次我就不揍你了。”
白棋揉了揉眼睛,忽然感到鼻子有些发酸,半年多了,不知道家中成什么样子了啊,定了定心刚欲往城中走去,背后的韩安喊了起来,“哎哎哎,我说你帮我把它推到那边的树下去啊,我,我自己推不动”
“对了,你这木船一开始受惯力往前走我还能理解,可是到了后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它不但没停下来,反而越来越”
“反而越来越快,因为船身里面我装了很多齿轮啊,跟你说你也不懂的,走啦走啦!”
白棋的话还没说完韩安就打断了他,白净的脸蛋上闪烁着得意的神采,模样要多可笑有多可笑,在白棋看来和小人得志没什么区别。
“救救我救救我”
“哎你等等我啊!”
白棋前脚才刚刚跨进城门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呼唤声,心中一惊急忙向城内跑去。
城门内,土褐色的城墙上赫然挂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少年脸上身上全是刺眼的伤痕,有的伤口甚至已经开始化脓,双目暗淡无光,嘴角干裂发青,俨然快成了一副干瘪瘪的骨架。
城内街道上并非没有路人,甚至还不少,然而所有人看到少年时都是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或惋惜或同情,或怜悯或冷漠,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过去。
走过去。
““为什么。没有人。管管你。”
白棋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脸色变得冰冷如霜,韩安却是快步追上来急忙拉住了他,“别管他,我们快走!”
“水给我口水喝”
少年看到白棋,眼中迸发出一道亮光,那是希望的光芒,是一个人还活着的证明。
“为什么你也和那些人一样?”
白棋回过头冷冷地看了韩安一眼,推开了后者强壮的手,韩安眼神有些慌乱,避开了白棋的目光,嘴角嗫嚅,“他在这儿挂了三天了,是城中的野鬼挂上去的,没有人能救他,三天前就有人试图救下他,那人已经死了。”
白棋嘴角弯出了一个奇怪的弧度,像是微笑,更像是嘲讽,他实在想不到才半年的时间眼前这个城镇竟是变得如此陌生。
灵光骤现,抬手向粗粗的藤绳挥去,身形闪过稳稳地接住了血迹斑斑的少年,街上几十名路人纷纷停下,惊诧地看着这个并不大的蓝发少年。
“呵呵,都别看了,一会野鬼来了该牵连上你们了。”
小心地将救下来的少年背在身上,白棋望了一眼驻足的人们,冷笑着从众人身旁缓缓走过,这些比白棋要大上十几甚至几十岁的城民忽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那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羞愧,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当然,也有几个人在呆滞了片刻后向西边的荣升街跑去,在荣升街最中的位置,正是金府。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少年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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