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可他又调转目光不肯看我了。
带着一种摸不着头脑的诡异感,我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真的往浴室去了。
在我只差一秒就要推开浴室房门的时候,秦当归不知道为什么又后悔了,声色俱厉的冷然道:“等等。”
可惜他反悔的太晚了一些。
我的指尖刚刚和房门相触,眼睁睁的看着房门一丝丝的打开。
身后传来了轮椅划过地面的声音,让我反倒开始怀疑这浴室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难不成秦当归和小师妹虽然没有做出婚前同居的事儿,可该做的早就一点不差的做了,以至于小师妹有点什么难以启齿的私人物品落在了浴室里也未尝可知。
虽说我现在不是白凤凰,管不着他秦当归的闲事,但是他偏偏要在我面前做出对白凤凰情深难忘的模样,背地里又和小师妹亲亲我我!
一股怒火沿着脚趾尖火辣辣的直冲天灵盖!
我仗着自己是个腿脚灵敏的大活人,假装没听到秦当归的阻止,啪的一下子按亮了一边灯光的开关,大咧咧的抬脚就冲了进去。
这样慢刀子割肉的疼法太痛苦了,他不得解脱我也是煎熬。
事实证明我这一步未免太意气用事了些。
想象中的香艳场面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浴室内的一片狼藉。
我的视线从那被人一拳砸碎了的镜子缓缓移到了浴缸中荡漾着的水波,感受了一下浴室里仍然充沛的水汽,几步上前探手试了试水温。
浴缸里的水还温着,并没有完全变冷。
我努力的深深吸了口气,胸臆中满是无法排解的痛苦,下意识的往破碎了的镜子处看去。
那痕迹明显是主人一怒之下赤手空拳砸碎的,上面显眼的血迹令人不能忽视。
我沉默的站了许久,伸出指尖在那血迹上轻轻一点。
镜子冰冷,唯独血迹仿佛仍然灼热滚烫,令我一瞬间竟有了被灼伤般的痛楚。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染着一抹薄薄的血色,是还未凝固的模样。
原来并非他的睡眠多么浅,而是他压根彻夜不眠。
这样的日子就算是个正常人也难以忍受,而他……已经这样多久了?
轮子滑过地面的声音在我身后停止。
我着魔一样捻着指尖那一抹血色,默然无语的转过身去与他四目相对。
视线相接的瞬间,我不知道秦当归从我眼中看到了什么,因为他极快的垂下了眸子,薄唇紧抿,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秦少爷……”我尽可能清晰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动声色的发问:“您的伤包扎了吗?”
秦当归却是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清冷的拒绝道:“别来管我。”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了然的上前几步,迎着他杀人一样的视线,无所畏惧的动手按住了他的胳膊,又垂眸看向了他的伤口。
他受伤的手就藏在那身宽大家居服的袖子下面,血肉模糊的样子连包扎都一并省去了。
而且直到有了肌肤之间的接触,我才愕然的发现入手一片湿冷,是大病初愈又或者完全没有康复的模样。
他就是拖着这样一个破烂似的身体,在凌晨彻夜不眠大动肝火的?
这个事实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我本来就所剩无几了的理智燃烧的更加厉害。
“秦少爷。”不顾他反对的找到了医药箱,我再一次强行将他推回了书房,眼下正小心的将他那只受伤了的手在扶手上摆好。
后者一副不肯合作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用伤手丢掉了我的纱布,打翻了我拿过来的碘酒。
“我说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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