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士兵都清楚,只有无条件服从冒顿的命令,只有将箭镞射向冒顿鸣镝所射的地方,才能保证自身安全。
兵士的目光不敢离开冒顿,耳朵时刻捕捉着鸣镝那尖利的啸叫声。
四色马队已来了两支,冒顿决定,只要人马聚齐,就立即浩浩荡荡开往龙城。
这时,哨兵来报:“有两人正向营地走来。”
冒顿想,又会是谁呢?可能是独孤敖嘎将老伴安顿了一个地方以后,和万俟腾和来了?
冒顿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父亲头曼单于亲自来了。
其实,头曼单于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火气就消尽了。
头曼单于自问,我这是去干什么?兴师问罪?
师都在冒顿那里,自己还兴得哪门子师,问的什么罪呀。
头曼单于有心返回去,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便自我安慰道:去一趟也好,问他冒顿为何要无辜杀人,他杀的可是龙城的大总管和他自己的老婆呀。
谈得来就谈,如果谈不拢,冒顿,你就别怨父亲对你不客气了。
头曼单于继而又想,不客气又能咋样?自己有杀冒顿的力气吗?现在的冒顿,已经不是在他不快的时候默默给他捶背的那个冒顿了。
想起小时候的冒顿,头曼单于的心蓦然间软了。
那时的冒顿,是个何等听话的孩子呀。
头曼单于突然想到,自从赫连哈尔巴拉来到龙城以后,自己才逐渐与冒顿疏远的,以至于后来竟然起了要借月氏人的手杀掉冒顿的荒唐的念头。
现在想来,出那馊主意的,也是赫连哈尔巴拉。
让不懂事的呼德当单于继承人的,也是赫连哈尔巴拉的主意。
一切的事由,一切的烦恼,都源自于这个可恶的女人。
说冒顿心藏祸心,也出自那个女人之口。
冒顿一心为国着想有什么错?可自己偏偏听信赫连哈尔巴拉的挑唆,非要事事处处打压冒顿不可。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都与自己听信赫连哈尔巴拉的话有关。
难道自己真的又错了吗?
头曼单于又想到,冒顿杀了挛鞮希都日古和赫连安其尔,很有可能是挛鞮希都日古说了什么过激的语言,才激怒了冒顿,让冒顿痛下杀手的。
哦,对了,兵士说赫连安其尔手里拿着刀要刺向冒顿,冒顿才将鸣镝射向她的。
赫连安其尔从来不带刀,这次为啥要带刀去见她自己的丈夫呢?是不是又是赫连哈尔巴拉在背后使坏,让她去刺杀冒顿?
对了,让赫连安其尔去看冒顿,也是赫连哈尔巴拉的主意。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头曼单于突然想到,自己和贺木额日斯动身前,赫连哈尔巴拉又背着自己与贺木额日斯暗地里嘀咕什么,是不是也是让贺木额日斯去刺杀冒顿?
想到此,头曼单于侧过头来,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贺木额日斯。
贺木额日斯本来打心眼里就害怕头曼单于,那是一种奴才在主人面前的胆怯。
此时,头曼单于那冷峻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剑,凉飕飕刺入了他的心灵深处,浑身不由的一抖,立即六神无主,大脑一片空白。
头曼单于厉声问道:“咱们俩走的时候,赫连哈尔巴拉和你说了什么?”
贺木额日斯没有想到头曼单于突然间问出了这个问题,而自己事先根本就没想过该怎么回答。
面对头曼单于那利剑般的目光,贺木额日斯立即慌了神,涨红了脸,一时间无言以对。
头曼单于继续喝问:“赫连哈尔巴拉是不是让你去刺杀冒顿?说!”
贺木额日斯心生恐惧,一时间更加慌乱,哪敢言语,恐慌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