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武身穿铠甲,不停地在街上走来走去,声言一定要手刃贼首,以血上午胆怯之辱。
几位长者出面张罗,妇老的畏战情绪顿消。
几位久经沙场的长者知道,战争毕竟是战争,即使一切都按冒顿预料的那样一步步实现,准备的再周全,贼首也不会伸长脖子等别人来砍。
若被他们看出举火把的不过是堡中妇老,真的打起来,桃李堡也不一定就能胜。
好在这些年来桃李堡一直没有停止过练兵,即使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抄起刀来仍然可以上阵杀敌。
众弟兄冒顿在堡中检查准备情况,呼延吉乐担心地说:“今晚要是黑松寨的兵丁不按预料来袭击桃李堡,那我们可要贻笑大方了。”
冒顿苦笑,说:“有备无患,现在只能这样了。”
黄昏降临后,人们在堡外门前集合了,黑压压一大片,足在千人以上。
廉璠按照冒顿要求,将人们分成了四组,将战斗力强的青壮年放在了西面的一组:西面是强人要来的方向,也是强人一旦撤退的必由之路。
冒顿让兰傲木嘎四人分别统领四队人马,再三嘱咐,绝对不能呐喊出声,不能距强人太近。
田宁走到儿子扬武身边,一再叮咛一定要听兰傲木嘎的号令,不得莽撞。
扬武嘴里哼哈答应,心里却早已立下誓言:不杀贼首,难洗耻辱。
四队人马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城堡内只剩下了冒顿、呼延吉乐、廉璠、几位长者及没有战斗力的老妇幼儿。
田宁问冒顿:“如果一切顺利,王子将如何打发那些兵士?”
冒顿说道:“若真像我们预想的那样不战而胜,我要将他们带回我的万户长营地,变成我的常备军,一个铁拳头。
“现在,西面的月氏国和东面的东胡都对我匈奴虎视眈眈,近期一定会有一场大战。
“据我了解,月氏国和东胡都在集结大军,而我父亲却不相信此事,不准许我集结组军,我心里急呀。
“要是今晚无奈与黑松寨兵刃相见,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廉璠沉思道:“那些兵士散漫已久,不利调教呀。何况作为兵士,年龄也有些大了。王子可在桃李堡的青壮中挑选一些精壮之士,以充实力吧。”
冒顿道:“你们的县还刚刚成立,还要剿灭那些小股强人,练兵护堡的事情也很重,以后再说吧。”
廉璠和众长者皆感激冒顿,没想到冒顿还能替他们着想,心里热乎乎的,对冒顿更加敬佩。
这晚无月,无风。天空星辰闪亮,大地漆黑一团。
除了猫头鹰偶尔发出高亢的叫声外,安静的让人窒息。自然界的一切似乎都睡去了。
午夜过后,冒顿、呼延吉乐、廉璠和几位长者登上了敌楼,呼延吉乐将鼓棰拿在手中。
廉璠想,这只大鼓今天看来要正式发挥它的作用了,心里又滚过一阵激动。
当年,父亲廉颇就是在不断的擂鼓声中,建立起了丰功伟业,可惜被无能的赵君将赵国输了个精光。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
人生似乎就是一场等待。
意志薄弱的人会在等待中改变初衷,不再坚持,从而一事无成。
坚持等待的人或在等待中又产生出新的念头,能使等待变得充实。
呼延吉乐觉得,他们的做法是在与自己打赌,如果他们的预料失败,他们将无法面对桃李堡的父老,失去人们对他们的信任,心情格外焦急。
但事已至此,只能默默等待下去了。
站在寒冷的敌楼上,几位长者首先有些吃不消,寒颤连连。
斗转星移,暗夜突然变得更加黑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