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体在不停地抖动,由于饥饿,由于寒冷,也由于害怕。
冒顿觉得,自己不能再骑在马上了,必须下马与大红同步,让身体得到活动,方能使自己不被冻僵。
积雪已掩过脚面,走在雪地上,非常费力,身体果然有了暖意。
而饥饿却更加猛烈地吞食着冒顿的神经,他感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脚步迈动的越来越慢。
冒顿再次仰起头来,想接一些雪花在口中,却发现雪花已不再飘落,雪停了。
“哎呀不好!”
我正讲的起劲,突然听到特古斯的父亲一声惊呼,语惊四座。
我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用目光在屋内询索,只见除了特古斯和他的父亲外,听众又增加了特古斯的母亲,他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我讲故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我又扭头向窗外张望,看到小雨仍在淅淅沥沥地落着,也无异处。
我将问讯的目光转向特古斯的父亲,看到老人目放异彩,脸上挂满了担心。
这时,特古斯的父亲说道:“夜半雪停,天亮前必会刮起大风。大风搅动积雪,就是白毛风雪,那可是屠杀牧人的刀子呀。过去,白毛风一停,很快便能听到牧民被冻死的消息。冒顿又没有抗衡白毛风的经验,非冻死在雪地里不可。”
原来,老人的惊呼竟然是在帮我发声。
我立即想到,老人从小在草原上长大,见多了被牧民称作白毛风的暴风雪,自然清楚白毛风发作起来的威力。
特古斯的母亲也是一脸的担心,颤声说道:“可怜的冒顿,那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要离家出走也该调个季节吧。冰天雪地,他又没有野外生存经验,非冻坏了不可。”
特古斯用埋怨的目光瞪了父亲母亲一眼,说:“你们不要乱插话嘛,还是听小林给我们讲吧。冒顿躲过那场灾难了吗?”
我用奶茶润了润喉咙,对特古斯的父亲说:“您预料的完全正确,雪停后不久,西北风便呼呼刮了起来。开始还很小,有一阵没一阵地刮。很快,风力便加强了,并且越来越强。刚刚落地不久的积雪,被大风刮动,先是像初春离开马群的小马驹,在地面上遛遛地撒起欢来,接着便如狂奔的马群,气势凶凶,猛不可挡,一路咆哮奔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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