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古斯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些骨头的价值和用途,问:“是只能卖给博物馆,还是只有博物馆才买,别的人都不买?”
薄音图博士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为难地笑了笑,说:“是博物馆要它才有用途,它不是收藏品,只能放到博物馆。”
特古斯最终没有听明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蜡烛即将燃尽,手电筒的电量也要耗尽了。
在薄音图博士的指点下,我踩着特古斯的肩,将靠边的石崖、石笋、石台、石缝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无遗漏,既没发现有别的出口,也搞不清楚那高高的,弟弟一家在镇里开了一个小卖部,主要是给上学的孩子陪读,家里的牲畜全由老人们照料着,雇佣了牛倌和羊倌,也不怎么累。特古斯的父母还不到七十岁,身子骨满硬朗的。我们本来已经饿急了,可特古斯非要给我们杀羊煮手把肉吃。
好在有奶茶和奶豆腐、饽饽,我们吃了个痛快。待到特古斯到草场上拉回了羊,我们已经将肚子添的差不多了。
薄音图博士说,在牧区,给客人杀羊在最高礼遇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杀羊。
原想,用尖刀去结束一个鲜活生命,一定惨不忍睹,一个拼命嘶叫,一个下手狠毒,定有一番搏斗,最后人多势众将羯羊制伏。
我看到特古斯将羯羊四足朝天按倒在地,用小刀在羊的胸部割开一个勉强能伸进一只手的小口,伸进手去掏了一下便拉出了油腻腻的手。
那只羊既没有剧烈的挣扎,也没有大声嚎叫。
我正猜想下一步特古斯会对这只羊用啥大刑,却见特古斯动作麻利地用刀从他刚才割开的地方朝四条腿的末端划拉了几下,然后用嘴叼着刀背,右手成拳在刚才用刀划开的地方推了几下,羊皮便与羊体分离了,可谓干净利落。
特古斯的母亲拿来了盆和勺,特古斯又沿着刚才割开的口子用刀往长了一割,羊的肠肚便露了出来,好残忍。
我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羊是咋死的,向特古斯问讯,特古斯开始还以为我和他开玩笑,当明白我是认真的,才一边比画一边解释说,他将手伸进了羊肚子,抠断了羊的大动脉,羊的血都流到了胸腔里,所以就死了。
说着,特古斯用刀割开了胸腔,胸腔里果然都是鲜红的血。
特古斯一勺一勺地将羊血盛进了盆里,他母亲便往血中加盐、加切碎了的肚油,灌血肠用。
特古斯将羊肉割成了小块,直接放进了锅里。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一只活蹦乱跳的大羯羊便悄无声息地被粉身碎骨了,好利落。
手把肉很快便端上了炕桌。
薄音图博士割下一块肉放进了嘴里,立即大叫道:“哎呀,六岁起口大羯子!”
我和马无尘教授都不知薄音图博士为何如此高兴。
薄音图博士说:“现在的城里人,整天喊着吃羔羊肉,岂不知,六岁起口大羯子才是最美味的羊肉,肥而不腻,香呀,好久没有吃到如此正宗而又新鲜的手把肉了。”
特古斯听到薄音图博士夸他的羊肉好吃,脸上立即洋溢起了得意,不停地劝我们吃肉喝酒。
那牛骨上的字一直在撩拨着我和马无尘教授的兴奋神经,我们哪还有心思喝酒呀,狠不能此时就拿出来认读上面的字迹,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薄音图博士则一边用蒙语与特古斯的父亲交谈,一边大口喝酒,马无尘教授和我只举杯应酬。
饭后,特古斯陪我们到他的屋子里休息,一盘大土炕,正好四个人睡。
土炕已过了火,刚才就是在特古斯的屋里煮的肉。
薄音图博士确实是太累了,加之又喝了酒,刚躺下来便扬起了呼噜声。
特古斯躺在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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