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自然不能和普通损坏的医疗舱相提并论,因此除了彻夜在骑兵队顾问的指导下进行翻新修理之外。还要在改造完凌羽后抓紧时间把它送回去,以免穿帮。
毕竟,如果骑兵队并不真的是拉斯缪森家一言堂。
骑士的政治,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讽刺的事情。
索伦目送着黑色的车队碾开雨水,在引导下进入预定的区域。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这身黑西装,不胜唏嘘。
不干了,这次事情之后说什么都不干了,老爸爱找谁找谁,老子骨子里就不是做政客的料,大不了给凌羽打个招呼,换个身份去克洛诺斯快意恩仇,也比混在一群恶心的政客中间好得多。
索伦低下头,泄愤似的将脚下的一块石子踢进路边的草丛,溅起一阵水花。
而后,他的真空耳机里就传来了声音。
“骑士长阁下,来自挪威的直接通讯。”
“接过来。”
索伦叹了口气,甩手示意身后的人先上车,而后走到一边按动了耳麦。
“你说什么?”
“怎么早不知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好的……我知道了,不,不用,你们配合当地机构做好善后,这件事情我去通知琳妮雅。”
索伦默默中断了通讯,皱着眉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转身拉开车门。
“先去病房,把我放下,你们再去隔离区。”
索伦看着司机点点头启动汽车,没有再说话。
在婕丝授意下,去挪威约克莫克接琳妮雅母亲的骑士传来了坏消息。
琳妮雅的母亲,刚刚被检测出肝癌晚期,已经扩散了。
***
“就是这样……考虑到阿姨的年龄,没有办法接受机械器官移植的改造手术……”
索伦站在琳妮雅的床前,他的身边坐着婕丝,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但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所以……琳妮雅……克洛诺斯公司这边有一架小型运输机,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明天就可以回家。”
索伦看着坐在床上,双眼通红而默不作声的少女,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仿佛自己每多说一个字,都会更伤害这个少女一分。
“谢谢……索伦……我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索伦感觉到空气都已经快要冻结的时候,琳妮雅终于出声了,声音沙哑而干枯,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礼貌与活力。
“我很抱歉。”
索伦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婕丝则是直接伸出手,忍受着后腰的疼痛,俯身抱住了少女。
“没有关系……至少我还能赶回去……”琳妮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笑了出来,她抬起头,“至少,谢谢你为我做这些。”
“不用这么见外。”
索伦回应了一个笑容,他是知道罗根的事情的,只是因为琳妮雅一直在战区,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并不知道,骑兵队内部已经在对琳妮雅的心理进行重新评估了。
她同样不知道的是,参谋本部已经做好了大规模征兵的计划,挪威首当其冲。
索伦没有勇气告诉琳妮雅这些,他只能默默地处理好婕丝提交的报告。
将这样一个少女送上战场是危险的,对她,对她的队友都是。
“那我去安排了。”
索伦吸了口气,而后点点头,和婕丝交换了一个目光,走出了房间。
只是很多年后,这一天的影子一直如同魔鬼一样缠绕着他,让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到最后,他只记得,那天的费城,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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